还好没有衣裳不整。
林修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垂眼看她:“洗漱完, 来喝粥。”
厨房光线温和, 林修白眼睫低垂,盛了碗软糯的粥放在姜一绿的桌前。
雾气氤氲腾腾在眼前升起, 姜一绿指腹碰了碰碗壁,好烫好烫。
应该是刚刚煮好的。
姜一绿握着勺子有以下没一下的搅动,有点忐忑地喊:“林修白…”
“嗯。”他坐下,眼前放着和她一样的粥。
“那个…”姜一绿舔舔唇角, “我昨天晚上喝醉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林修白停下, 抬睫看她, 脸上表情轻描淡写的,“没有。”
姜一绿特别相信林修白,他这么一说姜一绿瞬间就放心了, 唇角扬起,心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就是——”
林修白忽然又开口,让姜一绿毫无防备的啊一声,猛地抬眼突然紧张起来。
他顿了顿,低声开口,“话有些多。”
姜一绿:“……”
碗里的粥凉的慢,姜一绿半趴着桌上,用勺子搅着它,时不时还会碰出点声音。
她发着呆,忽然间想起了件事,“对了!我礼物还没给你呢!”她起身的动作大,衣袖碰到瓷碗,一道力就带翻了粥。
黏稠微烫的饭腻子粘在手上,姜一绿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林修白忽然间捉住了她的手。
她嘴唇微动,想说“不是很烫”,还没开口,林修白就扣着她的手腕,一路进了厨房,水龙头打开,拉着手放在水下。
一系列的动作快而急。
被烫到的地方红了一小块,水流从手背冲下,冰冰凉凉,姜一绿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姜一绿盯着从指尖滑落的水珠,有点出神,眨眨眼侧头往旁边看去。
林修白唇抿着,眉眼冷硬,看起来不太高兴。
看着他的侧脸,姜一绿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你笑一下。”
林修白很纵容她,没有问为什么,抬睫轻叹口气,唇角缓慢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然后姜一绿就看到了他脸颊上的那个梨涡。
微微低陷,像个小小的漩涡,好漂亮呀…
-
随着几场淅沥的冬雨,气温跌了好几度,星洲市彻彻底底入了冬。
朱贝的婚礼在一月中旬。
婚礼的前一周,朱贝莫名紧张的不行,最后干脆提着行李箱搬过来和姜一绿住。
林修白没什么意见,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暂时去了孔星驰家。
住在这儿的几天,朱贝整天心不在焉,无所事事,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好紧张”。
姜一绿把洗干净的苹果递给她,有些莫名地问:“你紧张什么,你俩证都领了,办婚礼怎么还紧张?”
“我也不知道。”朱贝机械地咬了口苹果,嚼了嚼开口,“其实领完证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觉得办完婚礼才能算是真正结婚了,我现在莫名有种丢失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你懂吗?”
姜一绿眨眨眼停顿了片刻,尽量去理解她的感觉,最终还是摇摇头:“不明白。”
“……算了。”朱贝摆手,“以后等你结婚了你就明白了。”
闲着东扯西扯了半天,不知不觉中一个苹果就被解决,朱贝将果核掷进垃圾筐里,擦了擦手,“一一,你和林修白合租的怎么样?”
“啊?”姜一绿反应过来说:“挺好的呀。”
朱贝好奇地说:“我之前总看到那种合租故事,有好多租客,特别是男生,经常不洗碗,卫生也很少搞,林修白应该不会吧?”
闻言,姜一绿摸了下耳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感觉…你说得更像我。”
平时工作比较忙,极少在家里吃饭。偶尔的几次都是林修白下厨,而她从来没有洗过碗。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心安理得的!
朱贝抱臂懒洋洋地摊在沙发上,撩眼看向姜一绿没有由来的笑了声。
被她笑得有点窘,姜一绿辩解:“我这不是没有这个习惯嘛。”
朱贝:“不是笑你这个。”
“啊?”姜一绿懵懵的,“那你笑什么?”
朱贝整个人凑过来,眼睛微弯,直勾勾地看着她,语速慢而缓,“一一,你觉不觉得你俩这状态特像一种情况。”
姜一绿舔舔唇,总觉得她有点不怀好意,迟疑了下才问:“什么啊…”
“老夫老妻。”
“……”
姜一绿怔住,心脏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逗你的!”见她这愣住的呆样,朱贝好笑。
“噢。”姜一绿片刻怔忪后慢吞吞地应了声,若无其事地扯开了话题,“你之前不是说想借我那本书嘛,在书房呢,我去给你拿来?”
“一起去吧。”朱贝把盘着的腿抽了出来,套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