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小锅上煮着糖豆沙,咕嘟咕嘟冒泡泡。
记得她好像说过,嬷嬷做的糖粥特别好吃。他查了南方糖粥做法,做出来味道也不错。
阿夏吃着吃着不由叫了声嬷嬷,没人回应。她吃得既开心又伤心,眼泪落到碗里,合着甜甜的粥汤一起喝下。
看得人心疼极了。
然后他明白,喜欢是不能代替的,她喜欢的不只是这碗糖粥,还有和做这碗糖粥的人在一起的快乐。
她见什么东西笑时,一定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令她开心的事太多太多,令她喜欢的人只有那几个“嬷嬷,绣彩,还有姊姊!还有小东西!”她掰着手指跟他说,最后又加了句:“还有你!”
其实还有一个,被她藏在心底,爱得太深,想到之时开心至极,却又伤心到了极致......
秋到冬的过渡很短暂,他做的柿饼浮出糖霜,收起来,放到罐子里。
北风呼啸,很像捡到小东西那天,呜呜声像是它再叫。
她一直想出去寻寻,但由于眼睛看不清,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侧耳倾听,越听越觉得是它在叫。阿夏不信斡戈所说跑丢了。她觉得小东西应该可能还在杂役院,最后见它是在那。
实在很想它,阿夏想过去看看。这会儿是晚上,大婶她们应该都休息了吧。近几日斡戈都回来挺晚,只是出去走走,他也说闲来无事多在府里走走,应该不会生气吧?
奓着胆子摸索出门,这条路走过几次,大概记得一点。也真是只记得一点,因为每次都是小东西带路。乌漆嘛黑又看不清,她也不知走到哪了,越发害怕。呜呜声逐渐拉长,像是厉鬼在嚎叫。阿夏本就胆子小,前走找不到去处,回头也寻不见来路,心急加上害怕,眼泪又不争气跑出来。
不知是谁走近,轻轻牵起她手腕,皮肤接触传来的温度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孟星辰轻轻笑着,听见有人说在这边看见她,戏虞道还以为是大晚上遇见鬼了。他立马跑过来,幸好她还未走远。
“你想去哪?”声音粗哑砂砾。
阿夏小声说:“想去杂役院”
拉着她的人没再说话,配合她的步幅走得很慢。
阿夏后知后觉说:“谢谢”
他没答声,只听她又说:“到这就认识了!我自己走吧!谢谢你!”
手腕赫然松开,但他没走,一直在身后跟着。
杂役院里很安静,没亮着灯,也没声音,好像没人。风在院子里打转,很冷,惊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在门口观望许久,讲心里话她实在惧怕大婶,过来时那股念头只顶到这儿。
可是想到小东西可能在里面,她又不想就这么走。
“回去吧!里面没人,什么都没有!”粗哑砂砾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夏不由疑惑:“她们去哪了?”
孟星辰想了个她大概能接受的理由:“她们调去别的地方了!”
奥,原来是这样。
阿夏想去井边看看,刚迈开脚,被他制止:“里面太乱了,容易跌倒!你要找什么?我帮你进去找找!”
想了想,阿夏摇摇头。
寒风略过带走树上最后一片枯叶,只余一树孤单凄凉。
回去时他跟在身后,不近不远,只有一步距离,在她识错方向的时候攥住她手腕往对的方向走几步,然后又放开。
远远见屋子里亮着灯,想是斡戈回来了。
一直跟着阿夏走到院门口,看她走进去,灯光将影子映在窗棂,她走近另一人......
别过眼,他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回到自己房里,藏在被子里,眼泪肆意横流。
☆、第五十六章
朝中接二连三有贵族大臣被杀,毕竟不是谁府上都像南院王府森严如密网。
看伤口绝非严镡,也有可能是另几个所为。
不过都无所谓。于斡戈而言这些贵族全都死了才好,兵力财力尽收囊中。可贵族怎会甘愿?
死的都是契丹人,理所应当且毫无疑义刺客为汉人。
朝堂之上听见诸臣对汉人恨得咬牙切齿,斡戈轻笑,如此极好。
贵妃娘娘在其中周旋,矛头指向斡戈,早有人想要挑起两国纷争,此事与谁有利,明眼人一看即知。
斡戈却是一脸无所谓,派人严密搜捕,毕竟有关国体,不能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同时他也传令下去,命麾下各部各队加强练兵,随时待战。
完颜濯将斡戈请到东宫,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问此事是否与他有关。
斡戈像是看傻子:“我怎会做那种蠢事?”
福柔秘密出宫一见严镡就忍不住质问:怎能如此鲁莽?她所有心血几乎付之东流。
严镡满目苍凉,一时说不出话。老八怒目圆瞪:“不是我们做的!”
那会是谁?
难道还有别的绿林义士混入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