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阿夏点点头,本来就很乖很乖。
他家小哭包长得太好看,人群里一比对尤其乍眼,怎么看都觉得不放心,正好旁边有个卖布的,扯了二尺,叠了两下,给阿夏当头巾那么戴上,捂住半张脸,猛一看像个小村姑,如此甚好!
他做的木工活不错,好几个上来询价的。孟星辰不知道行情,就说:“你说个价我听听!”
那人张口给他五百文钱,他觉得似乎少点,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旁边一人说:“这不坑人家小伙子吗?五百文?你听我的小伙子,这么着,大伯我出八百文,卖给我!”
那人急了:“你这才是坑人呢!我这不是等着人家标价呢嘛?买卖不就得有个讨价还价吗?就为你这叫劲,我出一两银子!”
......
两人你来我往,他还一句话没说,价格已经从五百文一路飙升到十五两。
有那么值钱吗?
他不禁怀疑。
以前,他帮父亲做木工活,一天做四个时辰才给五十文工钱。父亲说要做得特别好才能卖出去,他做的太次,经常砸手里。
等到终于攒够一千文,立马去武馆交了学费,立志做个镖师,挣大钱......
那俩人在边上吵着,过来一个白发白须看似面善的大爷。
大爷笑得慈祥和蔼,说:“小伙子,你这活做的不错,就是急了点,有的地方处理不太好。髹漆上油用的材料也有点次了,只能算中上品。”
孟星辰简单揖礼:“您说的对,确实是那样!”
只听大爷又说:“这样,我出十六两,你卖给我,算是咱们头一遭买卖。我在前面有个铺面,这件是赔是赚我都认了。等以后你再有好的,直接拉过来,我估价,你要觉得合适就卖,不合适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话说得,让人实在不好推脱。
可是......
孟星辰瞧着那俩都快打起来了,为难道:“那他俩怎么办?”
大爷笑呵呵说:“买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们打起来你就不卖了?”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啊。
大爷掏出银钱递到他手上,十六两不多不少。孟星辰拿了三两银子还回去,说:“总不能让您赔了!”
“哈哈哈”大爷捋了捋胡须说:“你还真是实在,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是生意人,哪能干赔本买卖?!哈哈哈哈哈”
说完将银子又放到他手上,喊来伙计将东西搬回去。
那俩人已经是纯较劲了,相互拽着谁都不撒手,倒也没真打起来,都是嘴上功夫。
孟星辰托人照看一下牛车,带着阿夏在集市里好生玩了一趟。
几乎从街头到街尾凡是阿夏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买了。
阿夏知道得要花钱才能买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每一样价钱都不一样。她问他:“阿三,咱们有很多钱吗?”
“现在是没多少,不过也够你花的!”他买了一包nai香酥球,递给她。酥球个很小,她自己吃一个,美滋滋给他嘴里也塞一个。
前面有热闹看,貌似是布偶戏,阿夏被吸引过去。他正要给她买梅花糕,一直攥着她的手也被带过去。不由手上攥得更紧了点,生怕将她弄丢了。
一场皮影戏,从头看到尾,剧情简单,阿夏看得出神极了。他在边上笑着看着她,偶尔给她嘴里塞点吃得。
演完了,掌柜拿着铜锣收钱,大多只给两三个铜钱,有几个看完就跑了,掌柜追不上,跺着脚刚要开骂,孟星辰往铜锣里扔了一把,大概得有四五十文,掌柜立马眉开眼笑。
他不想让他家小哭包听到那些腌臜话。
买了刚出锅的冰糖葫芦,糖皮脆脆的。按照他们说好的,阿夏吃了上面三个,给他留了下面两个,她说:“等下次给你留三个!”
他笑着回道:“第三个太甜了,给你吃!”
带着她下了趟馆子,拔丝山药成了她新欢,把糖醋里脊樱桃rou都比下去了。
孟星辰看她吃得欢喜,笑着说:“这东西我也会做!”
“真的?”阿夏亮着眼睛问。
“不就是把糖熬化了,放点炸山药进去吗?你等着,待会买点山药回去,我给你做!”他说的豪气干云。
又给阿夏置办了两身新衣服,小哭包自己挑的颜色,淡黄浅粉短衫配浅蓝浅绿齐腰襦裙。
瞧瞧,这颜色挑的就是好!孟星辰直夸阿夏有眼光,选的好。
这一趟收获颇丰,都是零零散散的,牛车上几乎摆不下。
牛车走得慢,晃晃悠悠,阿夏玩了一天有些累,侧身躺在他腿上。
小地方玩得东西实在少,他说:“等到了长安你就会看到什么才叫热闹,平常也像过节一样。尤其到了夜里,灯火辉煌,明如白昼。玩得也多,有套圈的,射飞镖,投彩球好多玩得。还有唱戏,歌舞......”
赶在天黑回到家,阿夏已经睡熟了,轻手轻脚抱起放进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