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怨地看着护士关门走出去,拿起手机看了眼,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昨晚没关静音,梦里不知道被广告提示声吵醒了多少次。
江景仍不死心地点开微信,居然真的一个小红点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捶了下手机,锤完才觉得自己这堵在心口的气愤和委屈来得莫名其妙。
大概是是因为脑袋伤着了,神经有点劈叉。
他闷头写作业写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杨潇来了。
“哎呦我的倒霉弟弟。”杨潇一进门就苦大愁深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到床头,咂舌打量江景:“听说你伤到头了,还认识哥哥不?”
“……”
江景想把他扔出去。
“你说你也是够倒霉的,老季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哪有人这么点背,脚刚好就伤了头。”杨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额头上的绷带,“还疼吗?”
“嘶……”江景瞬间皱起眉,捂着头有气无力地往后倒:“我不行了,快叫医生。”
杨潇瞪大了眼,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不是吧,哎哎哎,你撑住啊,我这就去叫医生!”
眼见他真要往外跑,江景扑哧一声,慢悠悠地坐回去:“回来,逗你玩呢。”
“……”杨潇一颗心忽上忽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臭小子,等你好了我再教训你。”
江景神情散漫,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杨潇坐回床边,没好气地给他削了个苹果,随口问道:“住院了还写作业?”
“闲的。”江景啃着苹果说。
杨潇还挺欣慰:“挺好,浪子回头。”
江景跟他闲扯一会,提了几句季殊容,接着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昨天去他家了吗?”
“我?”杨潇一脸莫名,“没啊,昨天酒吧忙着呢,怎么突然问这个?”
“做梦梦见你在他家,所以问问。”江景不走心的编了个借口。
杨潇没起疑,顺口接了句:“老季不喜欢别人进他家,你之前不是进去住了一晚嘛,我还挺诧异来着。”
“是么。”江景敛了嘴角,“陆宴也没进去过?”
“他更不可能了。”杨潇笑了一声:“那不引狼入室嘛。”
江景笑不出来,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像是在泄愤。
杨潇觉得他吃得有点惊悚,看不下去地往他手里塞了个小橘子:“别啃了,就剩核了,吃这个。”
江景一看到橘子舌尖就疼,又疼又麻,还有点羞耻。他扭过头:“我不吃,你吃吧。”
“很甜的。”杨潇见他不要,一整个塞进嘴里。
水果篮里的水果被杨潇吃了大半,撑得他打了个嗝,摸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等我再给你送些水果,太好吃了,没忍住。”
江景看着垃圾桶里满满的果皮,嘴角一抽:“……你走吧。”
“这就撵我走啊。”杨潇本就要站起来穿外套,嘴上不忘逗他两句,“有没有想吃的零食,我帮你偷渡进来。”
江景刚想说点什么,视线不经意一瞥,默然摇了摇头。
杨潇撺掇他:“没事,你跟我说,我不会告诉老季的。”
“……”
“还挺乖。”杨潇啧啧称奇,一转身,舌头打了个结:“老、老季?你怎么来了也不出个声?”
季殊容抱臂倚着门框,见状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杨潇:“你胆子挺大啊,背着我教小朋友干坏事?”
“啊……那个,我还有点事。”杨潇嘿嘿笑了两声,挪着小碎步绕过他,瞅准机会溜之大吉,不忘扔下一句:“再见!”
季殊容轻扯嘴角笑了笑,关上门,转头看着江景:“吃饭了吗?”
江景不太想搭理他,低着头说:“吃了。”
见他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季殊容轻声道:“没睡醒?”
“还好。”
他这几天没怎么梳过头发,发顶立起一撮呆毛,季殊容伸出手拨了一下。
江景察觉他的动作,脖子一僵,想躲开,但又莫名不想动作。
“哪里不舒服吗?”季殊容摸摸他的头发问。
江景脸色稍缓:“没有。”
“没有就好。”季殊容收回手,顺势坐在椅子上。
他静静地看着江景,搭在腿上的手指轻敲两下,片刻后开口说:“我下个周要出差,这几天事有点多,不能经常来陪你了。”
江景一愣,抬头问道:“出差?”
“嗯。”
一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江景哑声问道:“要去多久?”
“不知道。”季殊容坦然道:“可能几个周,也可能几个月,看情况吧。”
“……”江景收回视线,淡淡道:“哦。”
季殊容无所谓地笑笑:“年前应该会回来的,许劭还不至于那么压榨员工。”
“许劭”这个名字江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