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了火,但材料有限,火堆极其的小,根本起不到多少驱寒的作用,阵阵冷风直往后背里灌。
金戈不禁打几个寒颤,顿觉昏昏沉沉乏力异常,完全失去了跟莫非交流的Jing神,头埋在膝盖上,眼皮一耷拉,不知不觉中恍惚了过去。
火堆逐渐燃尽,莫非取出一件厚衫搭在金戈的身上,小作观察,犹豫道:“姐姐莫不是受了风寒?”
话音刚落,金戈一头栽倒,意识渐渐混沌。
把人揽回怀里的莫非短暂的愣神与凌乱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滚烫异常,慌忙将人扶躺在自己刚刚躺过的薄草堆上,将包裹里的衣物全部取出盖在金戈身上,起身把庙里能燃烧的东西收集一起续了火。
天亮后,金戈依旧烧得迷糊,甚者是不省人事。
虽然是萍水相逢,但莫非终究是一个男人,本能地有着保护女人的天性,自然是无法熟视无睹,置之不理。
见人病的实在厉害,犹豫再三整理好行囊,背起人往城里赶去。
尚未成年的莫非身体还未长开,个头不高,且单薄,背跟他体型差不多的金戈,甚是有些吃力,三五里路下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有马蹄声在身后传来,莫非背着人本能地往路边让了让。
“站住!”一声女人的大喝传入耳际。
莫非本能地回头,就见一匹通身乌黑溜光,面门有一道白的马,凑上前来用嘴不断地蹭背上的金戈,吓得莫非趔趔趄趄直向后退。
而另一匹白马上,一个黄衣女子粉面带威,杏目卷雪,身轻如燕地跳下马走上前,只是看了背上的人一眼脸色骤变,喜忧参杂,脱口道:“少主!”
“你认识她?”莫非问道。
“你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
霁雨犀利地逼问。
“这位姐姐不要误会,我叫莫非,昨晚在庙里与金戈姐姐偶遇,不曾想她身染风寒昏迷不醒,我只能背她回京城治疗。”
莫非依旧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不急不燥地解释。
霁雨目露心疼之色,把人跟剑一并从对方的背上接过,跨上马冷冷的对莫非道:“暂且就信你一回,若是有半分伤害我家少主的事,小心你的小命。”
霁雨已经顾不上太多,扬了马鞭驱马直奔京城去,几乎通人性的追风马紧追其后……
“霁雨!好颠,还不如那小子背着舒服。”
“少主!你……醒着?”霁雨收了缰绳,诧异惊喜的视线落在金戈拧巴的脸上。
☆、又见屠南星
“少主!你……醒着?”霁雨收了缰绳,诧异惊喜的视线落在金戈拧巴的脸上。
金戈撑起眼皮有气无力道:“哦!我一直都醒着,只是不想走路,所以就只能劳累那小子了。”
“……”霁雨一时语塞。
“马车呢?这样我很不舒服。”
金戈的身体几乎塌在霁雨的身上。
霁雨毫不犹豫地抱着人跃下马,将人背起朝着前方走去。
比起体质一般的莫非,打小习武身材略比金戈高挑的霁雨,即使是背了一个人,依旧健步如飞,两匹马不用牵着,也会如影随形跟在身后。
走出七八里,突然冒出一帮拦路抢劫的挡住了去路,截堵为首中一个肥头大耳麻子脸的大汉,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耀武扬威,鼻子朝天喝道:“雁过留毛,人过留财,美女过……留人。”
话一出,响起同伙一阵哄笑,每一个劫匪脸上洋溢着挑逗,轻佻的猥琐。
金戈半撑起眼皮,不屑地扫了一眼,继而又磕上,沙哑道:“乌合之众,有辱观瞻,扫了他们为民除害。”
“是!”霁雨应一声,把自家主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路边的一棵杨树下,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拔出千斩弯刀,横眉扫了一眼正起劲起哄的劫匪,眸光一沉,身形一闪,以狂风扫落叶之势,眨眼的功夫几道寒光交错间,还未来得及回神的一帮人,已经东倒西歪在地上,鲜血淌了一地。
几个没断气的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如捣蒜一般,向面无表情的霁雨苦苦求饶。
金戈张开眼瞭去,见血腥的一幕,心里一阵不忍,不禁蹙了眉头刚要阻止,但话还未出口霁雨的刀已经落下,猩红血ye随着栽倒的人,迸溅出一道道刺眼的色彩。
金戈的话梗在了喉咙里,待霁雨走近叹息道:“打残就可以了,何必要了他们的性命?”
“不是你要霁雨解决掉他们的吗?再说这些人渣显然不是第一次拦路抢劫,还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
“……算了!是我表达不够清楚,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事已至此,金戈也不好在说什么,强撑着乏力发飘的身躯站起,霁雨赶忙扶住人,顺势曲身将人背起。
“霁雨!你好像在发抖。”金戈明显感觉到霁雨微微颤抖的身躯。
“……第一次杀人。”
“什么感觉?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