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的人生,从她出生起,就是一场悲剧,中途经历无数个笑话,她努力拼搏,想把悲剧变成喜剧,可上天突然给她送来了一个季止行。
她所有努力的成果,都碎裂成渣。
她想快快乐乐,可快乐终究只是像她生命中的无数个过客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却始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罢了,她想。
她继续唱歌。
我拼尽全力握住你的手
不相信漫漫前路会有尽头
忽然之间站在了十字路口
我们各有各的海市蜃楼
命运要你向左要我向右
你往前走不回头
我却被扼住了咽喉
现在才说我爱你已经不够
深埋的心思不必再表露
就这样吧
余生全靠回忆拼凑
不再像之前那样干巴巴地念着歌词,她仿佛灌注了所有的感情在唱这首歌,声音婉转,歌声悲怆,在整个包厢里回荡。
玩骰子的几个默默停了下来,白知言一首歌唱完,林筱雅抹了抹眼角的泪,忍不住道:“知言唱得也太好听了吧,把我给唱哭了。”
白知言并没有哭,她只是眼尾有点红。
她笑了笑,歉然道:“我换一首轻快一点的歌吧。”
然而,当欢快的曲调响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收敛了起来,欢快与她无缘,她唱不出那样的味道,歌声空洞得没有感情。
还没有唱完,她就不想再唱了,切换到原音。
她把话筒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对季止行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逃跑似的飞快地走了出去,她不敢去看季止行,自然也没有看见季止行漆黑的双眸中溢出的捉摸不定的眸光。
洗手间的水很凉,冷水冲在她的手上,又从指缝间流走,她双手都快冷得麻木了才缓缓收回手,出洗手间后,却在走廊上意外碰见一个人。
大厅休息区的卡座上,白知言和张泽宇分两边而坐。
张泽宇向服务生要了两瓶水,转头地问白知言:“你怎么在这儿?”
“行哥发小的生日,彼此都认识,行哥就带我过来了,”她双手放在透明的小圆桌上,心不在焉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你呢?”
“也是,哥们儿过生日,”张泽宇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水,递了一瓶给白知言,“我一直想好生跟你道歉来着,但是你太忙了,我怕打扰你,就一直没跟你约时间。”
白知言拿着水,拧开瓶盖小小地喝了口,“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张泽宇挠了下头发,“觉得我可能真的给你造成了挺多困扰,这两年多一直缠着你,我妈还冲到公司辱骂你,虽然不是出自我的本心,但的确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
“什么?”张泽宇没听懂。
“除了你妈妈来找我那次,你没有给我造成其他困扰,我也没觉得你烦,我其实觉得你做得很好,你虽然在追我,却始终进退有度,你优秀、开朗,想要什么,就努力去追求,我觉得你做得比很多人都好,所以,你不必道歉,你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可能是因为对单恋的感觉感同身受,此刻的白知言对张泽宇更多的是感激。
张泽宇愣愣地看着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感激,也因为这是我的真心话,那天在盛世,我对你说了很重的话,对不起,我虽然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但在那之前,我的确没有烦你。”
张泽宇如释重负,他笑了下,可惜那笑容带着苦涩。
他苦笑了下,问她:“我再好,再优秀,你再感激我,也不可能喜欢我,对吗?”
白知言低着脑袋,缓而又缓地点了点头。
张泽宇真的不太懂她,“可你也没有喜欢的人,既然在你眼里,我样样都好,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一试呢,感情是处出来的,也许处得久了……”
“我有的。”白知言打断他的话。
“什么?”
她抬起头来,望着张泽宇的眼睛,坦然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就在不久前,我遇到了。”
“是谁?”
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酒柜旁边,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季止行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眉目冷冽,低眉睨视着白知言。
白知言惊蛰了似的,她匆忙站起来,像是被人偷听了秘密,惶然不安地迎上季止行的视线,脑海里冒出无数个问号。
他怎么在这里?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张泽宇讪笑了下,“表哥,我妈让你去我们家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一下。”
季止行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他还死死地盯着白知言,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