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阳朝白知言扮了个鬼脸:“瞧你哥这臭脾气!”
白知言忍俊不禁。
一行人到了广场上,时间刚好十一点五十,一桶一桶的烟花被放上天空,在天空中瞬间炸开,烟花灿烂,黑色的天空被照得宛如白昼。
大片的星火在白知言的眼底闪耀,连成璀璨的一片。
周围人山人海,有无数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耳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她于灿烂的烟火中听到季止行问她:“我看到很多人在许愿,你不许愿吗?”
白知言:“你不觉得对着烟花许愿,挺傻的?”
“是挺傻。”
“所以,我为什么要干傻事?”白知言有点想笑,“我从来不信这些,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还不如回家多看两本书来得实在。”
旁边的蒋一铭笑:“我还以为你们姑娘家都喜欢这一套。”
薛东阳:“知言妹妹又不是一般姑娘,你别拿你那大众眼光来看我们知言妹妹,对了,知言妹妹,你有男朋友吗?”
白知言:“没有,公司不让谈恋爱。”
薛东阳忍不住谴责:“你们公司太没人性了,二十岁不谈恋爱,那也太惨了。”说到这儿,忍不住又瞅了眼季止行,“管得也太宽了吧!”
季止行:“闭嘴。”
容离问:“延哥和他媳妇儿呢?”
薛东阳朝不远处指过去:“在那边。”
几人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蒋一铭“卧槽”了声,容离“呵呵”了声。
白知言:“……”
季止行:“……”
原因无他,顾延廷正在和他的小女朋友旁若无人地在接吻,两人吻得十分忘我,格外深情,周围很多人都在看他们,议论纷纷,好像多稀奇似的。
对白知言而言,的确挺稀奇的,毕竟这种真人秀,她亲眼见过的次数五根手指头数了还有剩,霎时间只觉得满面绯红,很是难为情。
季止行堪堪别开脸去。
然而,他一转头,却看见白知言绯红的脸蛋,微微紧绷的下颚线条,在夜幕下,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会反光似的。
心头越发烦躁。
快到零点的时候,远处的大荧幕上出现倒数的数字,所有人跟着一起倒数:“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乐!哇哦——”
璀璨的烟火划破昏暗的夜空,如流星坠落,短暂却灿烂,所有人都在高呼,耳边都是欢呼声和祝福声,气氛热闹而欢乐。
“新年快乐!”白知言在欢快的节日气氛中听到季止行说。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是白知言就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回去的路上她还不太困,一路都在和季止行说今晚的热闹,季止行听得多说得少,偶尔插几句话,恰到好处,还能调动白知言说话的积极性。
手机里有很多祝福短信和微信,还有QQ消息,白知言一边和季止行说话,一边一条一条地看过去,脸上始终挂着笑。
“很高兴?”季止行问。
“是啊,我第一次出来看烟花,真的很漂亮,你那几个朋友也很有趣,所以我今晚过得挺开心,”她弯着桃花眼,“谢谢你带我出来。”
“你喜欢看,今年年底我也带你去。”他道。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白知言不是会扫兴的人,她道:“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
季止行微微笑了。
回到嘉林公馆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白知言终于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和季止行在三楼的楼梯口分左右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止行回到房间,点开微信,发现白知言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有几个字:【新年快乐。】
下面配了一张烟花盛开的图。
季止行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然而,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的笑意又逐渐褪淡下去,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沉凝和暗淡。
年初一,白知言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直接略过了早饭,午饭自然是在家里吃,多余的人没有,还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人。
午饭后,季元宁和白蔓音要去走亲戚,问她去不去,白知言直接拒绝。
又问季止行,季止行只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不去。”
季元宁和白蔓音也不勉强,白知言从来都不去见什么季家的亲戚,而季元宁和白蔓音大概也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从来不会在家里宴客,因此,这几年,白知言才勉强和他们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彼此之间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白知言和季止行现在,也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季止行不讨厌她,她也不排斥他,两人在一个屋檐下,不多问,不多管,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聊些无关痛痒的事,虽算不得多融洽,但是还算平和。
白知言觉得,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