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头,徐大奎肩一垮,蹑手蹑脚移到门口,探头探脑朝屋里张望。
哎哟,这碎花窗帘可真好看。
哦哟,那掉了漆的长凳也越看越顺眼。
哦豁,那插在锁芯里晃荡的钥匙链,真是帅气到了过分。
……
“咔哒”,宋老师要出来了?
徐大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移回了原点。桀骜的头发根根怒张,额头鬓角汗如雨下。
徐大奎做贼心虚的双手插在裤兜,望天望地望围墙,就是不敢正眼看大门。
当然,万变不离其宗,徐大奎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偏离过大门。
“来,徐同学,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师请你吃个大苹果。”
这是宋渝匆匆忙忙从空间里现摘的,总不能就这样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新鲜采摘的苹果红扑扑的,还沾着晶莹的露水,看上去酸甜可口,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徐大奎眼睛瞪得溜圆,指着自己的鼻子吸溜口水,感动到无以复加。
“这苹果真漂亮!不不不,宋、宋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宋老师您不要客气,送您回家只是小事一桩。这苹果还是、还是您留着,补补身子。”
这可是宋仙女送的,很想要!
“哈哈哈,徐同学你也太可爱了吧。宋老师一个苹果还是请的起的,你就别客气了。”宋渝失笑,将苹果塞到徐大奎手心。
徐同学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眼光黏在苹果上,撕不下来?
挥着手将徐同学送出院门后,宋渝轻蹙眉头看着隔壁的院子,那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是来新邻居了吗?但愿是个好相处的。
等徐大奎反应过来,他已经双手捧着苹果跨出了院子。苦着脸回头望望紧闭的院门,他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盯着苹果犯了难。
手心已经冒出一层白毛汗,徐大奎觉得掌心的苹果重逾泰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它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香甜,万一……万一有人觊觎可怎么办?
徐大奎冷不丁的把苹果捂到胸口,然后怒视着迎面而来的路人。这个人看着就贼眉鼠眼,定然是不怀好意。
看!那个家伙果然瞅了自己一眼,肯定看上他手里的苹果了。再看,再看苹果也是他的!徐大奎怼着路人恶狠狠的龇牙咧嘴,随时准备冲上去殊死搏斗。
想到这是宋老师热情的塞到他掌心的,徐大奎握紧苹果,又忍不住荡漾的把嘴角咧到耳根。
“怕是个傻子吧?”路人纠结的看着明显是反应过度的徐大奎,挠着后脑勺小声嘀咕,然后警惕的侧身绕过。
对面的少年像极了未栓绳子的二哈,小心为妙,还是小心为妙。
徐大奎怒目圆睁做着自认为最凶狠的表情,然后看着路人“落荒而逃”,苹果保住了!
“嘁”,他不屑的啐了口唾沫,这才神气活现的回转目光。
当目光投射到红通通的大苹果时,徐大奎又开始新一轮的烦恼。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安全低调有内涵的把苹果运送回家?
如今这苹果不光重逾泰山,它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包。觊觎它的人忒多,他双手难敌四拳,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塞上衣口袋?
不不不,鼓鼓囊囊更加显眼。
塞裤子口袋?
嗐!口袋太小塞不进。
捧在手里?
拨浪鼓般摇头。这不是引诱别人犯罪嘛。
塞挎包?
哼!挎包它配么?
路人已经来来回回路过三次,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那个小家伙果然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瞧瞧,那小家伙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绿了吧唧红扑扑的。脸上表情更是一秒一变,时而纠结时而开怀,时而凶狠时而傻笑。
唉,年纪轻轻脑壳就坏掉了,也是可怜。
看看,小家伙还贼头贼脑背过身去,偷偷摸摸悉悉索索干什么勾当?路人本想凑过去围观一下,可又想起小家伙择人而噬的小狼崽样,最后悻悻的打消了念头。
只要小家伙不伤害到别人,就这样吧。
“家长心真大,孩子都这样了,居然还放他出门?”路人一步三摇头,还不忘吐槽。
躲在角落掏出崭新的手帕,仔仔细细把苹果包住,轻手轻脚摆进挎包锁死搭扣,徐大奎拍着手放下心来。
这样,总万全了吧?
攥紧挎包,徐大奎警惕的东张西望,大长腿在前面探路,必须完全脚踏实地才敢继续下一步。
以这样gui速前进,徐大奎赶到巷子口时,已经夕阳西下。橙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给暮色笼罩下的小巷镀上瑰丽的色彩。
将额头的汗珠撸下掷到地上,徐大奎虚脱般靠着矮墙喘息。“呼哧呼哧”,他的胸脯拉风箱似的剧烈起伏,比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