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渡一口气给殷栖寒后,一把推开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眼睛也不看殷栖寒,一脸“老娘不爽”的样子:“你把这口阳气含住了,咽下去我可不给你补。”
殷栖寒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还没从时灿的动作中回神,他唇微微抿着,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驾驶证。”交警过来敲车窗。
殷栖寒动作有些僵硬的将驾驶证递了出去。
交警看完之后还给他,又拿过酒Jing探测仪,殷栖寒迟疑了一秒,终于对着仪器吹了一口。
他全身上下唯有嘴唇还余一点温热,这一吹,身体再次回归冷寂。
“好了,谢谢配合,可以走了。”
殷栖寒一言不发的踩油门,瞄到后视镜中张远航干脆躺下,拿抱枕盖住了脸,一副不听不看的模样。
他摸了摸嘴唇,好像还能摸到余温,殷栖寒悄悄看了一眼时灿,却不想被时灿抓了个正着。
时灿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不对?”
殷栖寒模棱两可的说:“也不是。”
“什么叫‘也不是’?那你说说,刚才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别的主意吗?”
如果想低调过关,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但也是殷栖寒绝不想用的办法。
时灿不管殷栖寒不吭声,也懒得猜他想什么:“本来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你还不出声等我主动,三翻四次占我便宜……”
张远航翻了个身,把耳朵捂得更严实些。
殷栖寒怕了她了:“灿灿我错了,你接着睡觉吧。”
时灿这会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刚补的一觉就像充足了电,Jing神抖擞的:“睡不着了,要不要换我开啊?你开车危险系数太大,下个路口要再出状况,是不是我还得主动献……”
呸,她才没献吻呢。
殷栖寒从容不迫的打方向盘,拐入熟悉的街道后,一眼看到前面一片繁华喧闹的商业街区——那后面就是他曾经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不用换,快到家了。”
时灿窝在副驾驶里,瞥了一眼殷栖寒,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隐隐有点舒坦:他嘴里说“家”这个字,还挺中听的。
***
曾经殷栖寒没觉得自己家房子有多大,毕竟住了六口人,每天挤挤攘攘吵吵闹闹,楼上楼下哪里都是鸡飞狗跳。
这次他一进门,却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清。家里的摆设简单而整洁,东西不多,从而显得更加空旷。
殷栖寒沉默一瞬,不动声色的去望时灿,即使没有rou身,心口处却依然涌上密密实实的闷痛:他们家原来不是这样的,客厅里有他的乐高和汽车模型,走廊上摆满了时岚的手办,满屋子时灿的零食和时林用纸板自己剪的各种法阵推演,根本收都收不过来,最多能保持一天的整洁,第二天就又全完了……
“站那愣什么呢?进去坐啊,近乡情怯啊你。”时灿不明所以的绕过殷栖寒进屋。
张远航跟在时灿身后,一脸善意的对殷栖寒笑了笑,还莫名其妙的拍拍他肩膀。
时灿直接去了二层庭院,搬了张椅子往中间一坐,左手甩出鬼火,被缚魂索捆得结结实实的鬼师一下被她摔在地上。
他已经醒了,脸贴在地上,目光Yin冷的看着时灿。
时灿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冒火,一眯眼睛:“这么不服气,要不要打一场?”
说着时灿的手在空气中一抓,缚魂索立刻回收,瞬间闪进她手心的鬼火之中。
鬼师一被松绑,立刻从地上跃起,双手一甩,一面巨大的一人高的镜子赫然立在两人中间。
他右手撑住镜面,左手高高挥起却还不等落下,就见时灿一手撑住镜沿,另一手Jing准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向后拗折,那力气极大,他丝毫挣脱不开。
“Yin阳手……”鬼师声音低低的,也沙哑,像尖刀在玻璃上磨。
张远航刚跟上来,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哎哎哎——怎么打起来了?”
“没事,他根本打不过灿灿。”殷栖寒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二人。
时灿制住了鬼师,毫不客气的一脚踢翻了他的镜子,镜面重重落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她左手不松,右手倏然扼住鬼师的咽喉,把这个高了她一头的男人治的动弹不得。
“还打吗?老不老实?”
鬼师卸下全身的劲,投降意味明显:“看不出来你是Yin阳四家这一代的代理人,如果我知道你有Yin阳手,也不会不自量力的跟你比划。”
时灿冷哼一声,一把甩开男人,再次稳稳的坐了回去。殷栖寒不动声色的在旁边柜子上抽了两张纸巾,走过去一言不发的递给时灿。
时灿没太明白他意思,接过来随便擦了擦手,团成一个团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还不等她问话,鬼师先开口了:“我答应过替人保密,你什么都不用问我,我不会说的。我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