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岳鸿飞收手,讲解人体标本一样指指点点:“他魂魄外面有一层保护罩,是灿灿的功法。只有这里漏了一个洞,功法特殊,不属于咱们四家中的任何一种。”
他的手点在张远航的眉心,“他死前遭遇的Jing神控制,应该是从这里破开的,你们都可以过来看看。”
殷丰第一个走过来看,查了半天,他慢慢说道:“这人的魂魄是灿灿一个人找回来的,谁知道半路上是不是被做了什么手脚?”
岳鸿飞眼皮都没抬:“保护罩上的孔洞边缘粗糙,有侵蚀的痕迹,少说也得破了十个小时以上,灿灿把他找回来才多长时间?你说话讲点证据。”
殷丰一抿嘴,不着痕迹的看向韩玉梓,韩玉梓温和一笑,温声说:“你们两个都查过了,没问题,那我还费事干什么?既然和灿灿没关系,功法也是外家人的,那就不是我们四家该管的。这事儿,隐了吧。”
“隐了”是他们的行话,世上奇人异士众多,不只他们四家能通晓Yin阳。他们只是世世代代聚合在一起的大家族,如果碰上别人出手,与自己无关,那就该隐则隐,不要上去乱插手凑热闹。
“这事灿灿受委屈了,明天发个通知,让大家别乱猜乱说就是。”韩玉梓神态优雅,看着时灿,目光隐有笃定,好像等着她点头。
“我不同意隐了,”时灿坐直身子,目光在其他人身上巡视一圈:“于公,张远航的死属于谋杀,法律管不了,地府就得管,四家可以隐,但代理人不能。张远航惹了哪个能耐的大佬,这大佬不仅要搞他,还连带着把我折进去,于私,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
韩玉梓在平辈面前被小辈折了面子,脸色随即有些Yin沉:“灿灿,你没来之前,岳鸿飞就查过了,张远航的寿命就这么点。别管是谋杀还是自杀,他寿命终止是合理的,人的死法千千万,有的人走路走的好好的,也能被头顶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这样的人你要是个个都想管,你管的过来吗?”
时灿眨眨眼笑了,目光坦然的望着韩玉梓:“韩姨你说的对,世间的人死法千千万,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牵扯上我。张远航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没有保护过他的魂魄,现在他已经是一具死灵了,到时候一盆脏水泼在我身上,洗不干净的人是我,我怎么能不管呢?”
时灿往椅子上一靠,语气平静,说的话倒像炮仗:“我同意四家隐了,我只是以个人名义来查这事,结果如何跟四家都没有关系,除非凶手在咱们四家里。”
殷丰第一个不乐意,一拍桌子:“时灿,你别太过分,我们四家多少代都是互相扶持着走下来的,你说这话,这不是要和我们撕破脸吗?”
“别跟孩子发火,不用说了,”韩玉梓抬手制止了殷丰,扭过头还是对时灿笑得一脸温柔,“灿灿,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韩姨阻止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执意要查,我们也不会硬拦。”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那就祝你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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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灿灿,你在哪找到的他?”回了屋,岳鸿飞一脸严肃的看着时灿,以及她身边鹌鹑样的张远航。
时灿瞥一眼张远航,后者一缩脖,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装哑巴。时灿心里满意,对岳鸿飞说:“在莫言刑场,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被一个影子灵攻击。只是外面的人收镜子收的太快,我刚出手,还没怎么样,那人镜子一收影子灵就散了。”
岳鸿飞陷入沉思:“世上居然还有人摆弄影子灵,把自己投影出去,每一次都会给魂魄造成伤害的。不过如果功法够强,倒也不担心那点小伤,镜子竖在哪里更是无所谓,就算是竖在自己家,一样可以投影到莫言刑场。”
说到这儿,岳鸿飞一挑眉有些意外:“灿灿,你第一次去莫言刑场,倒是挺认路。”
时灿面不改色的笑:“就是根据自己法术痕迹找的,加上有点运气。可能老天都见不得我受委屈,让我赶在他被害之前找到了他。”
岳鸿飞点点头,没再深究:“灿灿,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还小,这事儿就别插手太多了。放心吧,岳叔肯定能给你查个明白。”
“就一点,别和殷丰和韩夫人硬碰,他们两家若真有鬼,拿了证据按规章办就是,和他们碰得头破血流没意义。他们肚子里谋算的最大坏水,无非就是想把你从代理人这个位置上拽下来,要说真动你人,他们肯定没这个胆子。”
岳鸿飞笑笑,“但你一不出错,二有我在,怕什么?他们要当跳梁小丑,让他们当。”
时灿也明白岳鸿飞的话有道理。但她就是看见殷丰和韩玉梓犯恶心。虽然殷栖寒不是他们害死的,但他们之前合起伙来用压魂阵算计他这事儿没法抹,若说之前她还只是为了伸张正义,这会儿却实实在在的生气愤怒。
殷栖寒回来要瞒着岳叔,她就没法拿压魂阵这事儿给他们下刀,当然想揪出他们其他的错误来报报私仇。
“我知道了岳叔,”时灿说,“不过查影子灵这事我要参与,毕竟是从我手底下逃脱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