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璟瞧着与平常不一样的阿福,微微眯眼。
还是阿福走近轻声换了句才回神。
赫璟神色自若,从书桌里走了出来,缓步到了八仙桌前,阿福瞧了过去,一个花篮,里面全是嫩白的木丹花,因为是刚采摘的,上面还留有露水。
阿福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方才进屋时发现屋子里香了不少。
赫璟提着花篮走到了阿福跟前,伸手递了过去,阿福愣愣的接过,赫璟这才道:“昨日太晚了,这是今早才派人采摘的。”
阿福看着这满满的一篮子木丹,没有很长的jing叶,花就被包裹在绿叶里。
在这停顿的功夫,篮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净白的颜色不亚于这一篮子木丹,阿福一愣,那只手便拿走了一朵木丹。
赫璟似乎别有兴致,拿了朵花出来,别在了小姑娘新梳好的发髻上,发髻上的玉簪与木丹交相辉映,乌黑的软发上第一次点缀着装饰,漂亮极了。
阿福乖乖的没动,赫璟别好了木丹便放下了手,定定的看了会,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的眼眸漆黑,神色好似波澜不惊,就在阿福以为王爷会转身离去的时候,不料赫璟突然又抬手取下了木丹,丢在了篮子里。
一句话也不说。
阿福有些意外,却也乖乖的拿着篮子站在屋子里。
赫璟拿下了花,没了方才的兴致,转身道:“拿回去吧。”
阿福愣愣的点头转身走了,却在快到门口的时候被王爷唤住了。
赫璟的嗓音干净温和,说的话却是那般莫名其妙。
“回去以后换回之前的发髻。”
阿福有些茫然的转身,下意识问了出口,语气喃喃,“为什么?”
赫璟微微抬眸睇着她,薄唇里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丑。”
阿福一愣,下意识反驳,“奴婢觉得不丑。”
她觉得挺好看的。
却不料赫璟突然起身走近,抬手便取下了阿福头上的玉簪,丢在了花篮里,小姑娘如水的发丝顷然泄下。
“本王说丑就是丑。”
阿福点了点头,小姑娘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反驳,乖乖的退了出去。
却叫留在原地的赫璟皱起了眉。
默了会,赫璟突然对陈伯道:“你去库房,找些簪子给阿福送去。”
陈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等阿福收到陈伯送来的簪子时小姑娘已经梳回了以前的发髻,心里也没那么委屈,其实她觉得这个发髻也挺好看的,至少方便,她早晨还可以多睡会儿。
“陈伯,这是?”
陈伯笑着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温声道:“这是王爷赏赐的,估计是瞧着你长大了,小姑娘喜欢打扮,所以特意让我挑些簪子送来。”
阿福瞧着托盘里放的簪子,各式各样的,以玉簪居多,不似虎娘的那支白色玉簪,这托盘里放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玉簪。
阿福都不知王府里原来还有那么多簪子的。
恍然之间,阿福想起了王爷方才让她换回之前的发髻还说流月髻丑的话。
可是现在给她赏赐这些簪子作何?
阿福张了张嘴,心里有些许莫名,“陈伯,我估计用不上。”
王爷让她梳这个发髻,她别簪子估计不太合适。
陈伯知晓小姑娘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没事,现在用不上以后难免会用上的,就当是多攒点嫁妆了。”
阿福小脸一红,咬唇道:“陈伯你说什么。”
陈伯笑了笑,小姑娘害羞,也不继续说了,聊了几句便转身走了,没两日便要启程去往西北,手下还有很多事。
等陈伯回了书房,回禀了此事,瞧见王爷清冷淡然的面容,陈伯有意道:“阿福很是喜欢,小姑娘就喜欢这些东西。”
赫璟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恩。”
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却也并不打断。
陈伯想了想接着道:“阿福长大了,奴才才恍然觉得自己老了,也没什么牵挂,就是方才瞧见阿福欢喜的模样,才突然觉得奴才也该存些钱财,日后给阿福多攒点嫁妆。”
陈伯含笑说完,赫璟却被这段话弄得一怔,侧眸睇着陈伯,眯了眯眼,“嫁妆?”
陈伯回应,“是啊,嫁妆,阿福如今十二了,若在普通家庭,现在都该订亲了。”
“订亲……”
赫璟喃喃道,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都没有说话,陈伯想了想道:“多攒点嫁妆阿福嫁过去了日子也能过的好些。”
听到了这句话赫璟总算是有了反应,冷笑了一声,身上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本王的人,谁敢亏待。”
陈伯点了点头,笑着道:“那是自然,阿福能得王爷关照,是她的荣幸。”
瞧着王爷泛冷的面色,陈伯也松了口气,好在王爷听了进去,之后应该会顾及阿福长大了,而有所避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