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怕才怪……”李觅冷哼一声,瞪一眼沈燕倾的背影,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殿下,快些回去上些药吧,看着还挺红的。”曹适看了李觅的脖子,口中劝道。
……
当晚,沈燕倾抄书抄到了半夜过后,李莞本是陪着她,还动手模仿她的笔迹替她抄了十来页,最后实在捱不过去瞌睡,才被劝着回房歇息去了。沈燕倾只得咬牙苦撑,待到子夜之时,实在撑不下去,只好由阿俏将剩下的几遍给抄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燕倾被阿俏硬拖着起了身,匆匆洗漱又用了些早膳之后,抱着一大叠子书稿,揉着双眼,强打起Jing神去了东宫明德殿。
沈燕倾才走至门口,就见得昨日见过的那老内侍正从门口走出来。
“曹先生,您早啊!”沈燕倾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这老内侍是宫中的老人,从前服侍过皇帝,太子出生后,便来东宫服侍太子。太子称他为“曹伯”,东宫其余诸人皆都尊他一声“曹先生”。沈燕倾头一次见他,是在五年前,昨日在沉香园,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一脸敦厚模样的老者。
“沈小娘子,昨夜必是辛苦了,这书可都抄好了?”曹适看着她笑得一脸和气。
“抄好了,十遍,一遍都不落!”沈燕倾扬了下手中厚厚的一叠纸张,清脆着声音答道。
曹适见状又笑了起来,忙领着沈燕倾进到院内。待走至书房外的廊道,远远地就见得一人自屋内走了过来,沈燕倾抬眼一看,见那人一身蓝衣,面目生得清朗,她愣了下,随即便想起这人皇后的侄儿,开国郡公王尧的二公子王弗之,前几日在皇后宫中见过的。
“你是沈小娘子?”王弗之见了沈燕倾,当即眼前一亮,快着脚步就迎了过来。
“王郎君。”沈燕倾轻笑着福身一礼。
王弗之忙弯腰还了一礼,起身后又一脸惊讶地问沈燕倾这大早来崇文馆做什么。
“那个,昨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领了罚抄,这不,一早来交差的。”沈燕倾笑笑道。
“不是吧,竟罚了这许多?”王弗之看着沈燕倾手里的纸张一脸的同情之色。
“不过,沈小娘子看着这般温婉贤淑的一个人,怎的就冲撞了殿下?”王弗之同情过后,又生了疑惑来。
就在沈燕倾打算作答之时,这时就听得王弗之身后不远处的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沈燕倾抬眼一看,就见得李觅板着一张脸,正直直地站在门口处。
“殿下,沈小娘子来了。”曹适忙弯腰回禀道。
“嗯。”李觅瞥一眼正朝他行礼的沈燕倾,转而将眼光投到了王弗之身上。
“弗之,我看你清闲得很,不若也去抄些书?”
李觅冷着声音,只听得王弗之立刻变了脸,口中忙说有事要出宫回家一趟,匆匆一礼后,脚下生风似地跑了。
李觅轰走了王弗之,也不说话,只看了眼沈燕倾,而后就返身重新回到屋内了。
“沈小娘子,快进去吧。”曹适笑笑,侧身抬手请了沈燕倾进屋。
第10章 为何要避?从前你都敢追……
沈燕倾有些忐忑地进了门,见得李觅已坐在书案前,正敛眉垂眼地看着书,她不敢出声打扰,只轻着脚步走过去,然后站在案前。
“都抄完了?”李觅头也不抬,只缓着声音问她。
“嗯,十遍,一遍也不敢少。”沈燕倾一边应着,一边将手中的纸张双手递了过去。
李觅接过,又放在案上一页页地翻过,沈燕倾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那里面,有李莞和阿俏替她抄的,他不会看出来吧。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是莞儿替你写的,这些,应是哪个婢女替你抄的吧?”沈燕倾还在暗地里祈求神仙相佑,哪知道李觅很快就将纸张分成了三叠,准确无误地将李莞及阿俏替她抄的部分捡了出来。
“殿下好眼力,这些的确是公主和阿俏替燕倾抄的,实在是因为昨夜写得太晚,燕倾犯困,胳膊又疼,因此偷了些懒……”沈燕倾眼见赖不过,索性都老实交待了。
李觅见她如此坦白,倒也不再说话,只冷眼瞥瞥她,而后又低头,将她自己写的那部分仔细看了看。
“你写的这些字,乍一看瞧着尚能入眼,仔细一看,就显得有些散漫虚浮,想是多时没提笔练过了。”过了片刻,李觅又道。
“殿下说得是,那个……燕倾近些年是有些惫懒,手上都生疏了。”燕倾只能低头认错。
“你回去之后得好好练一练,别成天想着玩。”李觅一边说着,一边将案上的纸张放至了一旁,沈燕倾一见松了一口气,口中诺诺应着,心里还暗自庆幸总算过了这关。
“既是抄了这么些,想必是记熟了,现在就背一遍给我听吧。”还未等沈燕倾高兴个片刻,就听得李觅抬起头,看着她慢缓着声音道。
什么?背一遍?沈燕倾顿时呆若木鸡,她哪里想到李觅会来这么一手,昨夜她抄的头晕脑涨,完全是依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