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没反应,他又失心疯般甩了十几下,直至周启越的眼睛被打出血,有可能危害到视力的趋势,周长裔扔掉沾血的皮带,压着气叫保镖:“带他去医院,治好了再带回来。”
“是,先生。”
周长裔莫名的烦躁,即使出了气,看着不悲不喜的周启越,跟他三分像的面孔,火气来得快消得慢。
周启越左眼淌着血,却丝毫不觉疼痛,此刻的他,跟几分钟前的女人的神情奇异地重合。
不同的是,他没有怨恨。
浑身清冷又干净的气质,让他即使受伤也不像被虐待,而是带着战损凯旋的少年将领。
周长裔死死盯着他,骂:“你妈这个德行,你也这个德行,腻不腻?”
周启越抬眸,只剩一只眼睛能睁开,“我觉得你比我可怜。”
“给我滚!”周长裔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他卯足了劲儿揍了一拳,直接把男生的牙打碎。
周启越半张脸仿佛浸在血泊中。
“我说对了。”他罕见地微笑。
男人:“......”
他今天的状态不对。周长裔忍下发泄的痛感,再次命令保镖:“你们聋了吗,赶紧送他去医院。”
*
明华,物理流动课。
封佳恣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教室一圈,收回目光。
好友凑她身上嗅了嗅,煞有其事道:“你今天的味道有点失落哦?”
封佳恣:“就你扯。”
“诶?”段梦娴逐渐痴汉化,“你居然有生之年怼我了哎。”
封佳恣无奈:“别闹。”
段梦娴总算正经起来,说:“在找他吗?小蔡说他请了一周的假。”
封佳恣明知故问:“谁请假?”
“你的周姓某鱼。”
封佳恣眉梢上隐约的笑意,但她收得很快,点了点好友的鼻尖,“小声点儿。”
段梦娴错愕,随便猜的竟然猜对了,那周逼王也入了佳恣的法眼?
“不是......你不是说过跟他没可能吗?”无来由的危机感。
封佳恣心不在焉道:“嗯。”
“那你还......”
她并不想在这种话题上讨论过多,只回:“他有用,我需要利用一下。”
段梦娴终于舒服了,快乐道:“OK,没事了。”
佳恣玩弄人一直可以的,功力匪浅。
......
过了两天,封佳恣才给他打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哑,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你前两天在干什么?”
封佳恣不住笑,说:“你不也没打给我,彼此都是混蛋罢了。”
周启越认真:“我不是。”
还是那么爱较真,在她看来可爱得紧。
“好好,启越不是。”她哄小孩的语气。
他那边忽然陷入沉静,没接她的话茬。
“怎么了?”她关心道。
半响,他回:“没什么,想起了一个人。”
封佳恣:“是跟我气味很像的那位么?”
她一猜便猜中谜底。
周启越默了三秒,否认:“不是。”
封佳恣不疑有他,或者说,她明面上假扮得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不该触及的内容从不点破。
“我听邻居说你也没回洞元巷,难道生日那天让你不开心了?”
周启越觉得她太好,好得卑微。
“你的生日,不要找自己的错。”他抬眸跟医院的看护对视,简单解释了下,“我要处理一点急事,之后就回去陪你。”
封佳恣:“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不用急。”
“我知道。”他的语调慢下来,轻声念,“是我想快点见到你......”
“嗯?第二句没听清呢。”
周启越淡淡道:“还有五天。”
啊,真是个傲娇鬼。封佳恣随便逗逗,他就不乐意了。
封佳恣跟他聊完,翻了把日历和通讯录,单独拎出刁俊智和安亦诺。
原因无他,好久没联络了。
星期六,封佳恣打扮出门,拦了出租车去三元路的体育馆。
也是巧,刁俊智又被邀请做外援,这回对象是初中学生。
赛事结束后,刁俊智忽略全馆的学生家长和少数路人匪夷的目光,扔下箭弓,步履轻快地赴约。
封佳恣在馆外等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戴着遮阳帽掩盖模样。
“等很久了吧,那群小学生很菜,我手起刀落就搞定了25分,寓意250,十万的费用也轻轻松松到手。”
封佳恣微微歪头,“不过我看观众对你的出现有些惊讶?”
大概是没料到堂堂一个全国冠军,也会这么不要脸来赚虐菜的亏心钱。
刁俊智明显无耻惯了,说:“哦,可能被我的英姿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