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们很顺利地进入宴会大厅,封佳恣不动声色地收回小刀,井艺跟在身后,在她的眼神暗示下,保持陌生人的状态。
封佳恣放开那男人,快步走向侧厅,看上去确实很着急。
井艺在原地跟几个富商交谈一会儿,目送银色西装的男人离开,留了两分钟的间隔,她才走进侧厅。
“你怎么靠他进来的?”井艺皱着眉。
侧厅人少娴静,封佳恣婉拒服务生的香槟,回:“当时外面只有那个男人。”
井艺:“那他没有条件就同意帮你?”
说了这么久,也没透露对方是谁。封佳恣倦了,说:“只能怪你太废物。”
井艺:“???”
“说了特殊情况,今天周家主宴,他们家族——”井艺压低声线忌讳,只是话未说完,侧厅走进高大压迫的男人,裁剪得当的银色西服,源自低奢高定牌子。
他直截了当地看向封佳恣,侧厅寥寥无几的客人们,见到他,当即举杯:
“周先生,您可算来了。”
*
宴会结束,封佳恣被灌了很多酒,裙子归还井艺,让车送到巷口。
兴许她在宴会上太抢风头,井艺后半场莫名沉静起来,一双美目紧盯坐在周长裔附近的她。
周长裔三十岁出头,名字不免让人联想到同名的贵族中学,但井艺告诉她,这只是化名,一般这种阶层的人不会轻易暴露真名,选重合的企业名字也是为了掩护。
封佳恣断断续续地想。
她用酒Jing过敏的理由都拒绝不了周长裔,对方对她不像感兴趣,更像是等待着什么。
等待她出丑?不,更邪.恶一些,应该是等待她露出真面目。
不过他失策了。封佳恣天生好脾气,生性温柔。演好一个角色的要义是身上总有相符的元素。
“小丫头片子,被他折磨得不好受吧,下回还敢去不?”
井艺仁至义尽扶她下车,却又酸道。
封佳恣神志还算清明,就是脸颊太红,换了衣服酒味仍是很冲。
“如果有下回。”她慢慢走路,“记得叫我。”
井艺怔了一瞬:“……”
不得不说那小孩身上有她难以企及的魄力。
即,比她更加卑鄙且不择手段。
尽管封佳恣不进娱乐圈,井艺也有一种培养了对手不止,还助长了她威力的错觉。
封佳恣走进巷子里,原本打算回家的念头打消了,慢慢摸出手机,准备让梦娴来接她住一晚。
她今晚找的借口也确实是去朋友家过生日住下。
她刚拿出手机,没握稳,“啪”的一声从掌中滑落。
封佳恣弯腰去捡的时候,男性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
她抬眸,一霎那被温暖有力的躯体抱住,耳边响起清透磁性的男声:“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封佳恣怔愣。
便宜男朋友松开她,双手按在肩膀,潋滟黑眸直勾勾地盯。
封佳恣很快整理表情,宽厚道:“你要等我怎么不打个电话?”
周启越:“打给你会早点回来么?”
封佳恣:“我会让你别等。”
周启越:“……”
她浑身微微散发着酒气,周启越压抑着目光,却还是停留她的红唇许久,下唇瓣的血斑惹人注目,为她添了一分妖艳。
他伸臂,指尖欲擦掉那抹血,才发现是口红画出来的。
封佳恣眼眸含笑,“发情了?”
今天除了他,宴会给她递名片的许多人都对她的妆印象深刻。
周长裔也不例外。
井艺骂她的小心机低端,却不知,男人本来就低级,美女谄媚,他们一边鄙夷一边又无法自拔。
她穿白裙显纯,唇瓣的血则让所有人记住她。
“……”
周启越侧过头,看向她的家门,忽然道:“你喝了酒,今晚还回家?”
照她乖乖女的人设,应该不回。
封佳恣察觉到他的意图,说:“我去梦娴那儿。”
“我家今晚没人。”
果然。封佳恣不受蛊惑,装傻:“是吗,那你今晚会很自由。”
周启越沉默不语,还是去牵她的手,往自己家里带。
“有一间客房空着。”他随后说。
封佳恣“嗯”了声,给梦娴发消息提醒:我不去你家了,男友闹脾气。
段梦娴秒回:男朋友?!!
封佳恣:家里新养的猫。
段梦娴:哦,没事了。
封佳恣:明天跟你语音让你听听它叫。
段梦娴:giao,你说得好色.情。
封佳恣:……
跟好友插科打诨完,转眼间,他们走着楼梯,相握的掌心莫名的踏实,应该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