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漠北叛乱未平,我心中不安,过两日就要走了,放心不下你。”虞逻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低头亲她额角,“王城不安稳,这几日你别出去了,等我回来。”
舒明悦迟疑地点了点头,“好。”
虞逻抱住她,开始轻轻亲她,先是亲脸蛋,又点了点唇瓣。他真的很喜欢亲她,一开始的时候,舒明悦甚至怀疑这厮会把她洗干净给啃痴了。
舒明悦任他亲着颈窝,胡茬扎人,忍不住躲了下,又问:“我叫人给你做了补膳,怎么没吃?”
“事忙,忘了。”
虞逻胡乱地应了一声,继续咬她锁骨,圈着她慢慢收紧。
舒明悦吃痛,娇娇呀了一声,伸手推他肩膀,“你轻点。”
似嗔非嗔,能酥掉人骨头,虞逻动作一顿,渐渐安静下来。舒明悦伸手摸了摸他后颈,抬起一双乌黑眼眸看他,软糯的声音一派严肃,“明日开始,你不能再碰我了,那些补膳也得日日吃,不然身体吃不消……”
话未说完,突然戛然而止。
虞逻微眯眼眸,气息骤然变得危险。
“刚才没叫你满意?”
他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手指抚上了她眼角干涸的泪珠。
舒明悦闻言,简直气昏过去了,脸色慢慢涨红,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就算他厉害,也不能日日来,夜夜来吧?就算他吃得消,她也吃不消了!
这几日身体尤疲倦,像被拆散了架,晚上睡完,白日里还忍不住瞌睡,这样下去太荒唐了!
偏一张雪白面皮薄,再直白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见她这般模样,虞逻低笑出了声,伏在她肩头叹了口气,“好。明日不碰你了。”
孩子真的强求不来,命有则有,命无则无,两人成婚三年都无动静,的确不差这朝夕。
又过两日,虞逻率兵赴雁门,以领战的名义,密会裴正卿。
那年裴正卿三十七岁,身体清瘦,是个儒生,但他自幼身体不好,幽州有名的病弱公子,这次从长安至雁门一路奔波劳累,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沾染病气。
见到虞逻容貌的瞬间,裴正卿情绪激动,直接咳出了一大抹血。
“三舅舅,别来无恙。”
虞逻淡笑着看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震惊的话。
裴正卿喘气平复,叹了口气道:“我早该知道。”
早该知道,他与“裴应星”不是兄弟,而是舅甥。
虞逻不置可否。
……
彼时,北狄王城,阳光正灿,晴空万里,舒明悦打了个哈欠,刚刚午睡起身。
这几月王城调兵遣将,兵马往来十分频繁,外面吵闹,的确不大安稳,舒明悦把虞逻的话记在心里头,乖乖地呆在牙帐里,哪都没去。
过两日虞逻就要回来了,舒明悦命厨娘早早地开始准备回来那日的午膳,北狄人吃食不似中原Jing致,更无药膳、补膳一说,瞧他消瘦那么多,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在虞逻来之前,牙帐里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乌日娜。
乌日娜在三年前便已嫁人了,嫁给了阿史那氏的另一位王子,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乌日娜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她,“你还不知道吧?”
舒明悦正在挑菜谱,懒得理她,眼风都没扫一下,红唇翕辟道:“赶出去。”
一字赶,可谓毫不客气。
随着话落,侍女便要上前。
“谁敢碰我!”乌日娜嗓音变得尖锐,眼神凌厉地扫过帐内的那几位北狄侍女,“你们是我北狄人,竟然伺候这位中原公主!可对得起我们在凉州死去的兵士!?”
一声质问,掷地有声。
阿苏善神色一变,连忙上前捂住她嘴,“乌日娜!别胡说!”
一边阻止,一边朝她挤眉——你脑袋不要了?
舒明悦细眉皱起,缓缓撂下了手中菜谱,“让她说。”
随着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倏然凝固。乌日娜却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盯着舒明悦,说道:“北狄已经与巽朝开战五个月了,因为你,因为你那个皇帝表哥,想要抢走凉州!”
舒明悦心神一颤,呼吸停止了瞬间。
“可汗是不是告诉你说去漠北平乱了?”乌日娜看着她僵硬的面孔,心中一片畅快,“他骗你的,他去雁门了,你那个朋友,叫裴道韫吧?如今在守雁门的是他三哥,裴正卿,可汗很快也会杀了裴正卿,哈哈,你都不知道吧?”
舒明悦耳畔一片嗡鸣,僵硬地转头看向屋内侍女,像是不相信一般,可她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此情此景,还有何不明白?
乌日娜怜悯而嘲笑地看她,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舒明悦,你真可怜,除了我,谁敢告诉你真相?”
舒明悦手指攥成了拳,猛地抄起茶壶砸向乌日娜的脸蛋,怒声道:“把她打出去!”
周围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