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摸屏前看完了一个完整的3D手膜制作流程后,有工作人员帮她抱来了制作材料和器皿。
放下东西后,工作人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何缈说不用,然后自己照着刚才在视频里看到的流程闷头Cao作起来。
她学东西快,看过一遍就记得,实Cao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她刚把克隆粉倒进容器里,就有一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在她身侧蹲下:“小姑娘,一个人?”
何缈点了点头。
年轻女人说:“这手膜一般都是情侣之间做的,两只手才用这个量,你一下子把400g克隆粉都倒了,就伸进去一只手,有点浪费啊。”
何缈说:“没事,我付400g的钱就是了。”
女人点点头:“行吧。准备做个什么手势的?”
“拳头。”
“拳头?”女人笑了起来,“你这送人等于示威吧?”
何缈摇摇头:“我这个拳头是加油的意思。送给同学的。”
“喜欢的人?”
何缈不答反问:“您是有什么事么?”
女人说:“我是这家工作室的合伙人,你可以叫我关姐。我们现在在做自己的抖音号,小姑娘,如果你能留下这个拳头背后的故事,你的这次手作体验我们可以打五折。怎么样?要讲故事吗?”
何缈低头往容器里倒水:“可以不讲故事吗?”
“那可不行。”
“我们还是学生。”说完又补了句,“高中生。”
言下之意是,故事讲开了,要是被学校发现,她得被叫去喝茶。
“……”
关慈愣了愣,继而爽朗地笑了:“你倒是耿直。不过你完全不用有压力,讲什么故事我们也没有特别的要求,你要是愿意,随便讲一件你们在学校里的趣事也行。”
“一定要讲吗?”
“讲讲吧小姑娘。”且不论故事有没有营销价值,光是冲着这张又嫩又纯的脸,关慈都不想错过,“长多好看啊,你就当做件好事,拔高一下我们小店抖音作品封面的颜值水准。”
“……”
何缈想了想:“那我就说几句话吧,可以吗?再过些天就是我那个同学的生日了。”
“当然可以。”关慈毫不耽搁地说,“我们的视频形式都是一边做手工,一边录的,那现在就直接开始了?”
“行。”
“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以内,你需要酝酿一下吗?”关慈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并将镜头对准何缈。
何缈挺随意的:“你说开始就行。”
工作室开了小半年了,关慈见过不少顾客,很多人一面对镜头,就容易生出几分矫情、造作,抑或是忸怩、不好意思。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很稳重,也有可能是不怎么把这当回事儿。
关慈通过手机的摄像框,看着画面中的女生:“我数一二三,你就可以说了。”
她数一二三的时候,何缈还在低头用木棍子搅容器里的水和粉,她数完一二三,何缈手上动作的同时,朝着镜头的方向抬起了头。
她生得一双笑眼,眉目不浓,浅淡得恰到好处。然而,当带了轻度美颜特效的镜头撞上她干干净净的五官,就像在软白洁净的天空上唰然陈铺过去一道晚霞,让人无端惊艳。
关慈想到曾在网上走红的各种“××妹妹”,心说,这个视频发出去,就冲这副五官,指不定能红出个“手膜妹妹”。
在她短暂出神时,何缈已经开口说话了。
她眼神干净,说话慢慢的,给人一种很真诚的很舒服的感觉,她说:“陈斜,今天开始,你十七岁啦。哦,不对,用你的话来说,虚岁十八,再加上娘肚里的那一年,你该十九了。”
说到这儿,容器里的水粉已被她搅拌均匀,她该把手握成拳头的姿势伸进去,然后等待成膜。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点俏皮感。
她冲着镜头握拳,做了个捶人的手势,说:“其实那天我很想打你的,就这样,一拳捶在你那张帅脸上,叫你对我语言攻击。”
她垂下头,伸直手臂,把拳头伸进容器里:“不过算了,我觉得吧,想收拾你的人肯定不少,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待拳头完全地没进用水混合过的克隆粉里后,她再次抬起了头,看向镜头:“陈斜,你知道吧?我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也不想你因为我们俩现在那点微不足道的差异而把我跟你划在对立阵营里。我送给你我的拳头,是想告诉你,我有很多很多的力量,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她静了一瞬,然后笑起来:“生日快乐,十七岁了,斜哥。”
最后,她抬起那只干净的手,冲着镜头比了个心。
灿烂的笑容像水波一样,一层层往外涤荡,漾到人心里去。
摄像停止,关慈忍不住摇头啧道:“这位斜哥要有机会看到视频,不栽你身上,我这店明天就给你关咯。”
何缈垂下眸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