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复孙斯尧:“没事儿,等可以联系了再联系就是,假期快乐啊。”
这次孙斯尧没秒回,过了有一会儿,手机才轻轻一响:“寒假快乐。你斜哥。”
就一条七字信息,何缈呆愣地瞧上了好一阵,心情因为最后的三字落款,飞速攀高,飞扬上了天。
她跳下床,拉开窗,外面白茫茫一片,一团团絮状的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往下落着,洁白干净,盖住了人间各种杂色,温柔地落在屋顶、房檐、矮树、枝桠。
她低头望了眼,小区楼下没有行人的踪迹,连脚印也瞧不见一处。
这会儿她才有意识地去看时间。
这一看吓一跳,假期第一天,这么适合睡懒觉的好日子,她居然六点不到就醒了。
她蹦跶回床上,重新翻到那条消息,心情愉悦地想:怪就怪雪色扰人啊。
第60章 某人闹失踪。
何缈怎么也想不到, 所谓的暂时联系不了,不是四五天,而是假期告罄, 陈斜在她那里,依然是个失踪人口。
发过去的新年祝福, 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原本何缈是可以借着拜年的借口去趟北山街逮一下某位失踪人口的, 但是表姐那边盛情邀请他们去北京, 林素梅又太想念远在北京的女儿和外孙女了,最后何建邦二话不说买了三张机票飞了过去。
等他们回来, 已是大年初八, 淮西的雪已经化干净了, 可依旧冻得入骨。
但天气尚且晴朗,又没有要紧的事,何缈隔天就搭上了去淮湖站的公交。
淮湖面上还有一层薄冰,顽固地不肯消融。
这么多天没联系了,就这样愕然找上门, 总得做点心理建设,于是何缈绕着淮湖走了一圈,结果把自己走了个浑身冰凉。
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这样看起来还矫情。
这么一想, 何缈很快就拾级而上到了北山街17号。
结果左右两间屋子关了个严严实实。
写着“老陈家四合堂”的那间屋子木门中央,还挂了个红木牌子, 牌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四个字——正月歇业。
看着像是陈斜的字迹,工整中透着几分不羁。
何缈纳闷地看了一会儿,想起孙斯尧姥姥家就在这山腰往上,或许可以打探一下,便继续往上走。
沿着山阶往上走, 中途拐了两处后,两间房舍引入眼帘,和陈斜家那房子长得如出一撤。
她刚走近几步,房子里走出来一老太太,手上端着个铝盆,沿着房子一侧的沟渠,将盆里的水倒了进去。
天气太寒,水流过的沟内顿时腾起一片白雾。
老太太眼神似乎不是很好,朝着何缈所在的方向定定地看了好一阵,慈眉善目道:“爬山来的?这山好爬得很,你再往上走个十分钟,保管到顶。”
何缈又走近几步:“nainai您好,我是孙斯尧同学,他现在住您这儿么?”
“尧尧的同学啊?”老太太眼神一亮,“找我们家尧尧吗?进来坐进来坐。”
“不了nainai,我今天正好过来这边玩,想起孙斯尧说过这儿,路过看看。”
“这样啊。尧尧今天不在,前几天他们一家子还是在我这儿过的年呢,这几天住他nainai那边去了。”
何缈“啊”了声,以示知道了,接着作势便问:“陈斜他们也住这儿,我看屋子都锁着了。”
“尧尧跟我说他们去乡下过年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回。”老太太说,“真不进来坐坐啊,大冬天的,喝口热茶再走。”
“谢谢nainai,我下边还有朋友等着,就不坐了。”何缈随口找了个理由,离开之前,还嘴甜地添了句,“nainai新年快乐。”
“慢点走,刚化过雪,山路滑。”老太太在后面叮嘱。
何缈应着谢谢,脚步稳当地往下走着,心想:陈斜这个年过得还真是淳朴,远离了都市,摆脱了手机,现在在陈家村清心寡欲地逮兔子、抓田鼠?
脑补出的画面让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就因为这短暂的疏忽,脚下打了个趔趄,人“咻”地顺着坑洼不平的山道滑了下去。屁股在硬石头上连续磕了几道,活像是坐了个整蛊的滑梯,停下来的时候,屁股差点没给她痛厥过去。
好在冬天穿得厚,除了一身脏兮兮和磕了个屁股外,没搭上其他伤。
何缈站在山阶的拐口,顺着那一截不平的山道往上看,郁闷得不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了条朋友圈——
虽然摔得很戏剧,但是没人看见我就不尴尬。
发完之后,她继续往山下走,走到半途,她停了下来。
这种无聊的朋友圈是她会发的?
她怎么会发这种毫无营养的内容?
何缈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阵,很快她就想明白了。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特别爱发朋友圈,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发生的大大小小鸡零狗碎的事情都分享在朋友圈里。这会儿她突然有点理解了,因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