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和皇姐说他不喜顾舟寒呢!
他可已经听宫人说了,皇姐不但把欺寒剑送给顾舟寒,还送了六片的银叶子。那十二个银叶子是母后送给皇姐的,皇姐怎么能随意就给了顾舟寒一半。
再一结合万寿日顾舟寒还和自家皇姐坐在一张席位上,宴会上说说笑笑,可亲密着呢;而他当时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底下人看他就和看猴一样,喻琅越想心里越酸溜溜的。
喻戚闻不见少年天子心中已然醋浪滔天,当下见胞弟不愿多说的模样,她也不便多问。
毕竟皇弟年纪到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也实属正常。
思及此,喻戚不免唏嘘叹惋,见顾舟寒一一收拾好医匣子准备离开,朱唇榴齿蓦然而动,矜持的下了个命令:“舟寒你留下,给本宫按按脖子。”
顾舟寒手骨泛起的筋脉略微回凝,悄然红着耳尖。
喻琅见他面上倒是淡然的推着轮椅过去,眼刀子不要岁银的一刀一刀丢了过去。
这人肯定对他皇姐有心思!
不只是他,还有许多对他皇姐有念头的人,就算原来没有,上次万寿日宴会他皇姐一露面,那么多男子的眼神都落在他皇姐身上,那眼神都那么露骨了。
他还听说了皇姐突然离席,是有人同皇姐自荐枕席。
不知廉耻!
大好年华不多读书,每日瞎想什么男女之事。
喻琅心里从不喜顾舟寒慢慢演变到了斥责整个鄞都年轻儿郎。
心里甚至暗暗思衬着待他上朝了,就下令书院加大课业,凭甚他每日要批阅如山的奏折后还要看书习字,那些人就可四处寻欢,还敢把心思打在他皇姐身上。
喻戚不懂自家皇弟的腹诽,少年的手按在她脖颈处的xue位,温热的指腹力道刚刚好,舒服到她差点忘记了正事。
“殿下瞧瞧,这些都是鄞都贵门人家出来的女子。”
喻琅接过从自家皇姐怀袖里抽出的纸页,她皇姐素来喜欢熏香,但近来身上的各色花香味道消失不见,转而萦绕着的味道同顾舟寒身上的一模一样。
喻琅又回神将眼刀子下在皇姐身后的男子身上。
批了一上午的奏折,他早就染了满身的浓墨气味。
一闻,哪有那二人身上好闻。
而且眼前这两个人味道都是一样的,就他不一样。
喻戚揪紧了名册,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
而这头,顾舟寒自小就从师母那学了这套按压手法,整个郝云谷的人他近乎都按压了遍,早就熟练到如何控制手下的力度;即便如此,顾舟寒依旧紧张。
修项秀颈近在眼前,香娇玉嫩,尽管他的力气用得不大,但他指尖掠过的滑腻之处都起了红意。
“力可大些,本宫不怕痛。”感受到顾舟寒的僵硬,喻戚友善提醒道,同时脖颈向后靠去。
顾舟寒陡然惊颤,指腹擦过风池xue,眼前人纤细的脖颈尽数落入他掌中,原本澄明的眼眸之中掠起氤氲的深意。
“嘶!”
顾舟寒掌心的凉熨刺激着被卡着脖子的喻戚偏过头,等喻戚不自意躲开后,她回头看着顾舟寒笑道:“你的手可比本宫的脖子凉多了。”
顾舟寒垂下的手无声的合拢又张开,似乎在回味,还没等他告歉,眼前的女子微微侧着脖颈,纤细指尖点了点后颈枕骨那处:“本宫这块尤其酸痛,知道怎么按么?”
顾舟寒点头,轻咳一声,先前垂下的那一只手轻轻握拳,像是想攥紧方才那一抹暖意,顾舟寒用靠近自己小指那处白rou软软对着后溪xue反复按摩。
不过一刻钟,此刻喻戚已经被按得浑身爽利,懒散到恨不得就地躺平。
但到底还记得长公主该有的气度,喻戚当下微眯着眼,冲着喻琅言道:“宴会那日百官之女中同陛下年纪相仿的也不少,模样周正的有,饱读诗书的也有,尤其是廷尉李惇启之女李怀柔,宗正周旭期之女周箬芷,琴棋书画也有所通晓。”
现在让喻戚为难的便是这样优秀的女子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从何挑起,而且挑人怎么能她来?到时候挑出来个陛下不喜的,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所以喻戚果断把这个难题踢给了她皇弟。
喻戚本就午后困倦,被顾舟寒的好手艺这么一按,险些睡了过去。
“殿下可看好了么?可有中意的姑娘?陛下堪堪看了有小半盏茶时间了。”
喻琅摇摇头,自他老老实实将这些名字录如脑海中,却发现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薄页在手,喻琅哑然:“皇姐,我记不住人。”
“?”
喻戚骤然睁眼,不可思议道:“万寿日来了那么多贵女,陛下一个都没记住?”
喻琅瑟瑟发抖,老老实实顿首应下,随后小声的辩驳:“她们人太多了,乌泱泱的一群人,朕哪里记得住……”
但是这句话的后半截在他皇姐凶恶的视线下声音压得极低。
喻戚叹了口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