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野打开了这两个箱子,除了少量的衣物外,这里面装的大部分是夏亦尘保留的他这些年来追星的应援物。有一些印着安知野头像的小扇子、笔记本、冰箱贴之类的根本不值钱的小东西,有些年代久远的甚至都泛黄了。
安知野还知道有很多卡通形象还是夏亦尘自己画的,他一边翻着这些东西,一边在内心吐槽着:真是个傻子,没事儿把这些破烂留着还准备给孩子当传家宝吗?
可是,安知野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之前在左小博介绍他住的房子里,他愿意把这些摆放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现在他却把这些全部放在箱子里,他看着另一个箱子里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忽然间想明白了。
夏亦尘应该是觉得他在这里根本住不久,或者说他做好了随时可以离开的准备。
所以自己给他的不安全感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吗?安知野这样想到,一瞬间他好像感觉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的怒气值从200下降到了50。
翻箱倒柜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那份婚检报告单。看着那赫然印着的信息素极度契合的数字,安知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此时的内心是如此的焦灼和慌乱,他翻开了手机的通讯录,浏览了一遍联系人,才发现自己除了工作上接触的人,他并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
所以,他最后只好把电话打给了他的助理左小博。没有任何寒暄,他直接没头没尾地问了句:“虽然你是个beta,但是我还是想问,你觉得一个人的爱和性是可以分离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水声,说明电话那头的左小博正在洗澡。左小博回答道:“你都知道我是beta了,我真的不懂你们AO之间的那档子事儿。”
安知野:“你知道吗?我和他的婚检报告单上面写着我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是99.99%,夏亦尘竟然偷偷拿了报告单,还藏了起来不让我知道。”
左小博:“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就这啊?”他听到那边忽然挂断了电话,又打过去,也再没有人接了,左小博就以为他的老板又像以往一样发了少爷脾气。
安知野之所以挂断了电话,是因为他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夏亦尘和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朝着家里走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人肯定就是夏亦尘嘴里那个人又好又热情的蓝天老师了。
安知野的怒气值直接从50飙升到了1000。
夏亦尘这几天总忍不住胡思乱想,连饭都吃得少了,在看到了那些微博上流传出来的安知野的路透照之后,更是焦虑到入睡都困难。在季星的一再建议下,他最终还违抗了安知野的命令,又去画室开始学画。
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发现只有在创作油画的过程中,他可以完全忘记俗世的烦恼,今天他画的一副静物画还在评比中得了他们班的一等奖,蓝天高兴地通知他,他说他可以和另外两个同期生代表他们班去参加市里的业余组油画比赛。
这个消息让夏亦尘高兴坏了,他觉得自己翘课那么多,能取得眼前这么一点小小的成绩完全是因为蓝天老师辅导得好,于是他一定要请他吃一顿饭。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又聊了许多绘画上的问题,夏亦尘很想把之前看到的在夕阳笼罩下的海滩画出来,一问一答间就不知不觉地忘记了时间,弄得挺晚的。
T城的大学城在远离市区的地方,本来就很荒凉,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路上连遇到个人都很困难,更别提打车了,所以最终还是蓝天把他送了回来。
快到家的时候,夏亦尘才想起今天的步行指标没有完成,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为了顺产,每天都必须走上一万步的,所以蓝天就自然而然地选择和他一起步行了。
所以这才发生了安知野在打电话时看到的那一幕。
本来走到门口,夏亦尘就想和蓝天告别的,没想让他进来。但是这眼前大开的门,和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景象,让夏亦尘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了贼。
蓝天不放心让他进去,让他立刻报警,自己先进去看一眼。
五分钟之后,夏亦尘听到了一阵扭打的声音,他似乎听到了安知野的声音,于是提心吊胆地跑了进去。
安知野正和蓝天在他的房间里打得难舍难分,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安知野一直特别在意的发型已经凌乱不堪,脸上还青了一块,而蓝天更惨,他的额头正在不停地流着血。
“安知野,你有病吧?”夏亦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站到了蓝天的前面,质问道:“他做什么了你要这样打他?”
安知野眼见他回来了,立刻跑回房间里拿出了那份婚检报告单。
而这时夏亦尘找出了医药箱,开始给蓝天清理他额头的伤口。他还一脸心疼地问道:“疼吗?这伤口挺长的,你等下要去医院让医生帮你缝针知道吗?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男生留点疤会更有男人味儿,也没啥不好啊。”蓝天答道。
安知野眼见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