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臂揽住女儿,另一只手臂像树藤一样缠上陈拓的脖子,两人拥吻,许许久久之后才分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夏天的江南,要到将近七点,天才完全黑透,只是黄昏已深,卧室里有些Yin影渐渐深邃,陈静仪或许是因为睡在父母身边的缘故,睡眠非常深,小小的脸蛋恬淡宁静,教人怎么看都看不厌,舍不得移开眼睛。
杨妮儿默了会儿,突然起了说话的兴致,她生完陈爱杨这两年,其实很少再去公司,都说生孩子是女人同社会脱节的开始,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杨妮儿抬头去瞧陈拓,他这两年,也有些见老了,毕竟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眼角依稀有了些鱼尾纹,他在公司里很少笑,总是板正着脸,只有回到这个家里头来,才会时时将笑容不经意地带在脸上。
“老公,最近生意顺利吗?”
陈拓抚着杨妮儿鬓间的碎发,“去年公司裁员,现在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人,一个月的固定费用也就十来万,我一年只要接三两个小工程就够开支了。”
杨妮儿惊讶于自己老公收敛的野心,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总是想着开疆僻壤,总是希望将事业的版图推到西宁市的每一个角落里。
她怕他心有不甘,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她知道他走到这一步,虽然是大势所趋,可有一小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他选择了她,在感情和事业的天秤上,他倒向了她。
杨妮儿用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掌,轻轻摩拭他手掌正当中的老茧,“拓哥,你当年选了我,这几年,开王思丽和王思海发达成这样,有没有后悔过?”
陈拓亲了亲杨妮儿的额头,“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你都不知道,我现如今是有多庆幸当年能义无反顾地选了你,你看,咱们有了儿子,还有了女儿,我每天上班,心里是满满当当的。”
“老婆,我可能没跟你说过我从前的日子,我从前过得那些日子,才不叫是人过得,每天端着架子,拉着神经,一天天地熬过去,后来,过习惯了,以为人人皆是如此。”
“我那时候,晚上睡很少的觉,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我父亲,我母亲,我两个兄弟,我那些手下和员工,一张张面孔浮过去,唯独没有我自己。”
“老婆,我那会儿不知道,我是不会爱自己,好在遇见了你,现如今,总算是知道对自己好了。”
杨妮儿失笑,“怎么个对自己好法?”
陈拓点她的鼻子,压着嗓门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要是你每天都肯跟我来一次,我就幸福了。”
杨妮儿气得转过脸,一口咬在他下巴上,她没使劲儿,陈拓却张着嘴发出惨叫,逗得杨妮儿急忙松嘴,两个人隔着陈静仪,又笑闹在一块儿。
闹着闹着,陈拓就开始不老实,两只手不规矩,很快就将杨妮儿揉捏地娇喘连连。
外头的厨房里油烟机轰鸣,陈爱杨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发出模拟攻击的童声,陈拓将门反锁,夫妻两个压着喘。息。做。了一次,偷。偷。摸。摸。得。最。是。刺。激,陈拓将杨妮儿翻。来。覆。去地折。腾,后来陈静仪醒来,哇哇地哭出声,陈拓这才肯放过杨妮儿,将自己释。放在她后。背上。
杨妮儿去卫生间洗澡,陈拓换了件睡衣,这才去抱陈静仪,小姑娘已经略略长开,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前脚还在哭呢,后脚抱起来,就咧着小嘴叽叽咕咕地笑,陈拓心疼到恨不得将孩子含到嘴里去。
杨妮儿洗完澡出来,夫妻两个带着小女儿开门出去,保姆已经把菜都做好,正在那儿端饭呢,杨妮儿赶紧过去帮忙,保姆做完饭,从不在家里跟他们一块儿吃,只是每次都嘱咐,把碗放在碗池里,她明天过来再一块儿洗了。
杨妮儿还在哺ru期,菜都很清淡,排骨汤,清水煮西蓝花,红烧鲤鱼,还有个清炒荷兰豆。
陈拓很爱吃,他这两年胃口大开,杨妮儿吃不完的月子餐和哺ru餐,最后都会到他的肚子里,好在他是吃不胖的体质,每天早晨也坚持晨跑,身材还是维持的很好。
陈爱杨坐在自己的小餐椅里,面前放了他专门的儿童餐具,四个小方格,一格用来放白米饭,一格放了两朵捣烂的西蓝花,还有两格分别放了专门为他做的三文鱼泥和鸡蛋羹。
小家伙遗传了父母的基因,是个乖巧老实的小男孩,坐在餐桌边,一勺一勺地认真吃饭。
陈静仪被陈拓抱在怀里,一家四口,安安静静地吃晚饭,这样的气氛,每天晚上都在这个四口之家的家里重复,可是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光,谁都希望它能走慢些,再走慢些。
晚饭吃完,陈拓去洗碗,保姆虽然说第二天会来洗,可陈拓和杨妮儿从来没有将碗留到过夜,他们觉得这不仅是一个礼貌,也是从孩子从小的一个言传身教。
他们抱着陈静仪,和陈爱杨一块儿在客厅里玩耍,陈爱杨的玩具多到数不清,各种拼图和汽车玩具,他性格温顺,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好,可是陈拓总是想起自己年少时没有父亲陪伴的缺憾,所以他将所有的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