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若闻本质上是个心软的人。
当然,不是妇人之仁,否则他也不会坐的上堡主的位子。可是在易醉眼里,他显然还很年轻,仍然对有些东西抱起期望,却不知,现实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失望。
然后一次一次,曾经的热火会熄灭,被寒风一吹,连残渣都不留,而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会化为疤痕,永久地留在你的身体之上,提醒着年少时的轻狂和单纯。
你又当如何?
他好似又听到余晏在他耳边叹气,揉着太阳xue,头疼万分地又一次表示不解。
为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搭上性命,你真是太“明智”了!
爱情,虚假的连边都摸不着的东西,哪有好吃好喝活着重要。
就连简方都对他的君子风度表示不理解不支持不赞同。
到口的肥rou都不吃,难不成左使你……不行?
回应他的是易醉狠狠一个暴栗。
俊秀的青年负手看向天际,Yin云沉沉,空气中寒气之中,还有点shi润。
就要下雨了。
咯吱一声,不远处的门扇被人推开,有人走了出来,一反常态,脚步声竟然重重的回响在长廊之上。
冥枭一步步从燃着灯火的光明处走入无边的暗色中,就要与易醉擦肩而过时,被人一把握住了垂在身侧,冰冷的手掌。
“冥枭。”
男人停下了脚步,侧着头看他,不言不语,眼中是一如既往,窥不破的坚冰。
“……跟我走。”
良久良久,对方沉声说道,甩开他的桎梏,继续中断的步伐,挺直着腰背,向另一处走去。
水声淅沥淅沥,在细碎的雨声中,还夹杂着盆盆井水倾泄而下,撞击石板,摔得粉身碎骨的声音。
易醉环顾这间屋子,不大,十分简朴,只有一张单人床,床褥很薄,打扫的十分洁净。
望着这主人离开了半月之久的居所,易醉不由地想要叹气,这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气息,在这间屋里,几乎要达到极点,跟它的主人……一个感觉。
不知不觉,外间的水声停了,只余小雨珠击打着屋檐,一滴一滴,像敲打在青年的心房。
赤着上身的男人走了进来,shi漉漉的黑发粘在他的脖颈、胸膛、背部,他却像看不到一般,只是兀自收拾了东西,又弯腰去清扫床铺。
易醉赶忙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也去洗洗。”
“没有热水。”
冥枭头也不抬地回道,他展开那唯一的一床被子,放好枕头之后,转过身来,也不管处在那跟个木头一样僵硬的人,自顾自地解开腰带,干脆利落地褪下外裤,露出两条线条流畅的笔直双腿。
他静静地看着易醉,一双黑眸,专注而无声地盯视着视野里的青年,目光如刀,冷硬而锋锐。
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易醉解下外袍,走到床沿,拉起男人的手,轻轻抱了上去。
冰凉的温度,还有些没有擦干的水迹,冥枭在一瞬敛了呼吸,身体僵硬成了石块。
“要做就快做。”
他干哑的声线粗糙异常,带着伪装的凶狠,撞进易醉的耳里。
左使低低笑了出来,揽着人的手臂收紧了点,让对方的ru珠不留一丝缝隙地贴上他的胸口,彼此交换着心跳。
“你是第一次,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易醉在他的耳边,温声细语,掺杂了情欲的嗓音富有磁性,在昏暗不清的灯火里,让人瞬间有些恍惚。
上一辈子,易醉是个男女不忌的主。而这个身体,在被他接管之前,也是花名在外,流连花丛的贵公子。
尽管生疏了一段时日,可浸yIn在骨子里的技巧,并不会退步。
而冥枭,若易醉没有猜错,就跟他外表一样,怕是连自慰一月都没几次的禁欲生物。
这种人,从不随波逐流,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与那个人相遇。
如此细腻感性的想法,面对着怀中低声呻yin的男人,止不住的浮上心头。
俊美的青年一遍遍细吻身下男人的脸颊,从微蹙的眉头,到闭合的眼皮,带着人体的热度,一次又一次逡巡过那刀凿斧刻的轮廓。
两人赤裸的身体相贴着,并不炎热的夜晚,彼此却都出了一身薄汗。shi黏的,混着两人的气息。
“别压着……我想听……”
易醉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好像稍微大一点,就会弄破那微妙的暧昧氛围。
冥枭扭过头去,嘴巴闭得死紧,一声呜咽都无,更别说呻yin。他身侧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柔韧强健的躯体绷着力量,宛如砧板上任人鱼rou的食材。
见他这个样子,另一人不由无奈叹气,如此模样,他怎么下得了手?
就算他已渴望了太久。
他坐起身来,捡过刚才才脱掉的衣衫,重新披了上去。
“左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