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帝从外边带了一个女人回上林苑并直接安置在玉堂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到了晚膳时候,皇帝又怒气冲冲从那个女人住处离开的消息也飞进了不少人耳朵里。
刘彻觉得,让那个女人好好磨一磨性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他宠一个女人,可以容忍她去挑衅自己其他的女人,但是他不能容忍女人违逆自己。
当年他有心情用几年时间来磨陈阿娇的性子,如今依旧可以用这种方法。
用过晚膳,刘彻传了几个大臣陪自己在上林苑四处走走。
“陛下今日怎么不让佳人陪着游湖,反而叫上我们这一群大老粗。”卫青笑道。
几人乘着一条船,船上的灯笼映的湖面像碎了一池的金子。
刘彻喝了口酒,踢了陈阳一脚,笑道:“什么佳人,长得也一般。”他绕有兴趣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太子眼露不屑。
陈阳开口:“听闻臣妹开罪了陛下……”
刘彻摆摆手:“算不上开罪,就是觉得她不太识抬举罢了。”
众人:“……”这不算开罪吗?
刘彻又问:“那个女人是你们家妹妹?”
陈阳回到:“回陛下,是臣亲叔叔的女儿,是臣的堂妹,今年才十六,正是……”
刘彻皱眉打断:“十六了还不嫁?是为何事?”
丞相石庆皱皱眉,觉得陛下要谈美人风月就找陈家兄弟这样的年轻人好了,还把太子、他还有长平侯,按道侯还有大农令这些老臣传来干什么!
陈阳一听这话愣住,说不是为了陛下,陛下生气了怎么办?说是为了陛下,陛下觉得陈家别有用心怎么办?
陈绰见大哥愣住,连忙道:“回陛下,早些年家里也想给妹妹寻一门好亲事,但是因当年惠康君之事,耽误了年纪。”
刘彻冷笑一声,顾左右道:“原来如此,这是等着朕呢。”
众人都被皇帝的语气弄得摸不着头脑,这是喜欢这位佳人呢还是不喜欢呢?
皇帝又问:“那你妹妹这……两年来,可有什么与过去不同的?”
陈绰回道:“更安静了些吧!”婚事刚刚没了的时候,莞妹妹一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久而久之就不像过去那么活泼了。
皇帝觉得心里有了计较,点点头,直起身子,坐正:“今日传你们前来,是要说说今年冬天出巡之事。”
一干臣子连忙敛色恭敬起来。
……
国事谈过,刘彻才又招呼着众人饮酒,他起身拍拍太子的肩膀:“你已过了舞象之年,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已经亲政独理国事了,你呀。”说着叹了口气喝了口酒。
卫青笑道:“太子这两年长进了许多,况且,太子而今还能有陛下的教导,是太子的福分。”
韩说也跟着笑:“就是啊,这样的福分谁不羡慕,若是太子到了七十岁还能有父亲的教导,那可真是大福了。”
刘彻也跟着笑起来:“如今髆儿还小,太子你平日里要多带着些弟弟。”
刘据眉头微皱,悄悄看向卫青,见卫青没什么表示,只好说道:“可是儿子最近忙,待陛下冬巡又要管着国事……”
刘彻拧眉:“你是长兄,长兄如父,将来你的这些弟妹哪一个不要你看顾?这会儿就说忙!”
刘据一愣,回过神来,连忙笑道:“父皇说的是,是儿子一时怠惰了,儿子有空一定多看看五弟,正好进儿和他年纪相仿,可以一起启蒙,儿子近日也打算给进儿寻几个伴读,不如五弟的伴读也交由儿子一并考察吧?”
刘彻点点头:“那就你一起办吧。”
刘据含笑领命。一时间是父子相合,君臣齐乐。
自两年前宫中后妃擅用禁药伤及圣体,卫皇后卫太子就被陛下冷落至今,今天这一番话,就是告诉大家此事揭过了啊。船上众臣心思各异,但都做出一副欣然模样。
卫青又笑:“宫中刑容华也有几个月身孕了,将来陛下又给太子添几个弟弟,那太子就有得忙了。”说着咳了几声。
太子心里不爱听这话,但是他从小就敬爱舅舅,也不敢当着陛下不满此言,只好陪着笑。
刘彻看卫青咳嗽,想到这两年对卫青的疑忌,又想到多年君臣之情,不免心里也难受,遂关心道:“我看仲卿这几日时时咳嗽,招太医看过了没?”
卫青回到:“最近天气骤转受了些凉,不碍事,就没劳动太医,这会儿是饮了酒,嗓子痒起来才咳了两声,不碍事。”
刘彻就呵斥太子:“你的舅舅染疾怎么也不见关心,不知道带着太医令去看看吗?”
刘据心里委屈还是道:“儿子去看过了,舅舅不让请太医,说是太兴师动众了,是侯府里养着的大夫看得。”
卫青也道:“臣府中的大夫也是多年的老医士了,还随臣上过战场的,不怕陛下不高兴,臣倒是觉得他的医术不比宫中太医属的人差。”
刘彻才笑道:“那就好,太子你再去库里给你舅舅好好挑些补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