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伉见状也跟上去。
父子二人到了司马门,公车司令已经迎了上来:“君侯,陈议郎在这边。”
陈阳被几个卫士按在墙边角落里,陈阳一见卫青,便挣脱卫士,扑上去:“姑父,你救救娇娇儿吧!”
卫青见陈阳满面眼泪,不禁问道:“你不要急,伉儿掺着你表弟,你好好说娇娇儿怎么了?”
陈阳擦掉眼泪,喘了两口气,哽咽到:“今日侄儿本来在宫中等陛下议事,谁知道午后宣室殿就有人传消息说让我们回去。侄儿到了家,就听见人说娇娇儿在宫中……”到此语不成调。
卫青皱眉:“在宫中如何?你这话是听说的?”
陈阳扯着卫青的衣领,小声哭到:“说是有位夫人给陛下送的汤饮里搁了房中药,偏偏就我们娇娇儿一人陪陛下在殿里……”卫伉一听一巴掌把陈阳打到在地,又捂住他的嘴。
卫青想着数日前自己所见又听得近日传闻难免心惊,但是宫里不管发生什么不该是陈阳随随便便可以知道的,遂沉声问道:“谁告诉你的,想好了说。”又向公车司令说:“有劳大人着人为青传报一声。”
公车司令一个激灵:“君侯,今日宣室殿传话谁都不见。”妈耶他刚刚听说了不得了的事情。
卫青眼睛一弯眼底却不见半点笑意:“青,求见的是皇后殿下。”
公车司令一怔,连忙道是,立即着人去传报。
卫伉见陈阳似是平静了一些,口中呜呜咽咽,就略松了手。
陈阳到:“侄儿不认得,但是看穿着,是宗正员吏,他说让我们府里准备棺殓,所以侄儿……”他怔怔看着卫青。
卫青心里没底,但还是低喝到:“若是娇娇儿出了事,她是县君,由得你们准备棺殓吗?你也入朝为官,在陛下身边侍奉了许久,连这些都不明白了?”说罢看着宣室殿方向,低声叹道,“伉儿,你把你表弟带回去,不许让人议论此事。”又向着司马门前卫士的方向一笑,朗声到:“公主下降之日在即,为父还有些事情要与殿下商议。”
卫伉点头称是,扶着陈阳往回去。陈阳自知失态,闯了大祸,只能一步三回头随着卫伉离开。
卫青没有多等,就有大长秋来领着他进宫,径直往宣室殿去。
卫青心里平静不下,只安静跟着。
大长秋低声嘱咐:“君侯可是听了什么风声入宫?殿下此时无暇见君侯了,陛下吩咐殿下搜宫呢。”说罢叹了一口气,“此番是陛下下令领君侯进来的。君侯待会儿,小心着说话。”
“是为了什么?”卫青觉得心里有些麻木。
大长秋停下来,声音越发轻微:“尹婕妤给陛下送来一碗汤想要邀宠,在里边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谁知道尹婕妤因其父兄在外杀人之事被陛下斥责出去……”大长秋看见卫青脸色难看得很,“老臣也知道惠康君是在君侯府上出来的,只是也急忙召了太医,这是惠康君还是昏迷不醒,太医丞说,怕是九死一生了。”说着叹了口气。
卫青心凉了半截,还是勉强问道:“惠康君怎么会出事呢?”若是如他心中所想,那就是一则丑闻啊,怕是陈家整个也会被牵连。
大长秋于是安抚卫青几句:“惠康君是小孩子贪吃也跟着饮了一碗汤,但是君侯也知道,那样的虎狼药,孩子怎么受的住,再说,还是惠康君及时喊来杨大人陛下才无事。”
“只是贪喝了一碗汤吗?”卫青急问。
“是啊!”大长秋见卫青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
卫青镇定下来,又到了几句谢。不是他不疼亲戚家的孩子,而是和陈家整个的前途比起来,她太轻了,哪怕如今陛下看她有趣封了君。既不是丑闻,小小孩子能在出事之际及时喊来杨得意,也是有功的,对她爹,对她二叔而言,这就是一件好事了。
卫青笑到:“多谢大长秋了,青受教,咱们继续走吧。”
卫青到宣室殿时,看见殿外已经跪了许多后宫夫人,还有卫士压着人继续跪在此处。
收回目光,他随着大长秋进殿。
皇帝穿着寝衣,躺在干净的床铺上,只是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润。
“仲卿你怎么就进宫了?”皇帝一见卫青的身影就问道,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卫青规规矩矩行礼:“回陛下,是陈家来信,说宗正处着员吏来传话,让为惠康君准备棺殓,陈家惶恐,所以陈家托臣进宫询问。”至于陈阳闯宫的事情,不适宜在现在说。
刘彻一愣,随机大怒:“朕何时让宗正去传话了?”左右侍从及惊,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彻把枕头扔在地上,旁边秦太医令连忙上前组织:“陛下药性未清,不可随意动怒啊!”说着抓着刘彻的手就搭脉。
刘彻脸上青筋暴起:“皇后呢,让她搜个未央宫一下午还没查完吗?”
卫青立在殿上不出声。
杨得意见状从道:“陛下,快了,皇后着人来报还有两处宫室就查完了。”
刘彻闭眼平复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