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沈天明一愣,随即看了看接诊记录,还真是姓钟。
——你看上他了?
——?
——当天好几个警察,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暴露了吧。
——他叫什么?
——钟瑜。
徐正轩看着这两个字轻轻地念了一遍,哦,原来是钟瑜。
——他去看急诊?
——是,骨裂,看样子是公伤。
——脸伤到没?
沈天明立刻就笑了起来,徐正轩这个颜狗真是名副其实,一般人听到警察受伤的反应难道不是“被捅了?严不严重?流血没?”吗?他倒好,第一时间问脸,又不是明星靠脸吃饭,伤心也太明显了吧,色鬼无疑。
——只是肋骨骨裂。
那边徐正轩看到“肋骨”时轻轻地挑了下眉,心里不自觉地回想了一下前些天在酒楼见到钟瑜的场景,别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非常可爱。徐正轩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笑了起来。
万幸没伤到脸。
——自己来的?
从沈天明有空给自己发消息的情况看钟瑜应该是已经走了,他也没必要再跑去“偶遇”了。
——和他同事一起来的。
沈天明说到这里突然生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然后打下一行字。
——那个同事对他超级好,就差抱着了,感情真好。
徐正轩冷笑,心想沈天明就是个二百五,开玩笑从来没有成功过。就那几个警察,扫一眼就知道都是直男,还想靠瞎编来逗我开心?呵呵,这把戏还是用在你女朋友身上吧,保准会上勾的。
他也懒得打字了,直接回了个“滚”的表情包。
钟瑜。
徐正轩默念了两遍,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这次出警搞得方文涛的电影也没看成,把钟瑜送回家后还要回队里处理后续,好在陈静是护士,在照顾伤员这方面毫无问题,他嘱咐了几句还被嫌弃啰嗦,钟瑜觉得自己受着伤又被迫吃了一把狗粮,□□和灵魂都更痛了。
陈静贴心地把家里不用的手机找来给他,别的可以先不管,但一定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否则万一联系不上以为他殉职了怎么办?钟瑜一想到姐姐钟宁絮絮叨叨的“出任务一定要通知、争取每24小时联系一次”就头疼,还说这个规则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什么时候作废,明明就是在变相逼婚。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瑜觉得自己就像被谁暴打了一顿,不仅肋骨,全身都像要散架了似的酸痛无比,想着也可能是工作以后太疏于锻炼了,不但肌rou渐消,连挨打的能力都变弱了。林队也知道他伤的不轻,让在家好好休息,但钟瑜还是在提审大个儿的时候去了队里,他迫切地想审审那个大个儿,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一次次的把自己的“小兄弟”展现给陌生人的,这种行为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感受?毕竟每一个猥亵犯都有自己的理由,什么“表现自我、释放压力”等等昧着良心说瞎话的,什么“找刺激、好玩”等等毫不掩饰猥琐的,总之是各有千秋。
在审讯室里钟瑜看着眼前的个人档案,觉得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又一次受到了冲击,这家伙居然是个富二代,家里有两个服装厂,钟瑜简直怀疑他之所以坚持只穿同一件衣服是不是在给自家打广告,结果人家对于衣服的回答是“有安全感”,钟瑜第一次知道原来犯罪分子也需要安全感。
问到具体案件的时候,大个儿先是玩沉默,无论怎么问就是一声不吭。等把几次作案时的监控截图拿给他看时,又开始激动地大喊“警察打人,把膝盖都踹坏了”,要不就喊“找律师”,反正就是扯一堆与案件无关的事,无赖气质与富二代身份完全不符,钟瑜气得头一跳一跳的疼,直想上去揍他一顿。
方文涛提醒他,现在“零口供”也可以定罪,别以为不开口就拿他没办法,铁证如山,就算律师来了,唯一能做的也是配合警方交待实情,争取宽大处理,言下之意——少做无谓挣扎。
大个儿估计也明白自己被抓个现形,再多狡辩也无非是在拖延时间,又闹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开始坐在那里吭吭哧哧、磨磨叽叽地交待,时不时地还装糊涂一下,这不记得了、那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能赖就赖,搞了一下午才签字完事。当然了,到最后他也没说清楚、或者是钟瑜没能理解到所有这些举动的理由,如果非要归纳一下,可能就是大个儿说的“看别人不好意思的样子很爽”吧,迷之“爽”点。
☆、第七章
眼看要到国庆长假,李亚真对于黄金周无法营业心痛到捶胸顿足,说什么错失商机损失惨重,又在装修,肯定是亏损的一年,年底无法给各股东分红了,但请不要太在意,未来可期、来日方长……然后就拉着程敏慧跑到香港血拼,说只有花钱才能缓解心情——沈天明是不可能陪同了,值班排得满满的,除了贡献上银行卡别无他法,反正只要李大小姐开心他就开心了。
“你们两个资产阶级的败家子真是般配,”徐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