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姝以前没碰过酒,除了红酒和鸡尾酒之类比较温和的对其他都是谢绝不敏,更别提这种味道特别冲的。看到前面人的表情以后烦躁地蹙了蹙眉,刚刚拿过碗准备硬着头皮一饮而尽时,唇边竟是触碰到了沁人心脾的糖晶。碗中酒水还残留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气味,却有淡淡的甜味调和。
她下意识地看了秦冬莞一眼,一点欢悦的小甜蜜在心中闪过,对于这东西的抵触也不是原来那么大了,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后天的这时候将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等底下的人全都把酒给喝完了,船长才开口用他那沙哑的嗓子道,“等下午的时候我们的船只会抵达一座岛屿,还请诸位在那座岛屿上采撷一些果子和树木,让船只能吃水更深,就可以避免风暴的袭击让我们损失惨重。”
“尤其是上船以后犯了错的,到时候无论男女都要好好劳作,若是被发现了没有达到应有的分量,就会被赶下去独自在岛屿上生存。”船长眯了眯眼睛。
这已经是个很明显的死亡条件了,现实生活可能有荒岛求生,像这种副本里被流放到荒岛上就是与死亡画上了等号。来袭击的可能不止是野人或是鸟兽,这样疯狂的世界里,又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出现?
中层的人需要干的事情是比较轻松的,相对来说有更多的时间去找线索。和朱朗一起把两个男生送到房间里休息以后,三个人再次走了出来。断手因为对女性似乎会有一种独特的蛊惑力,被秦冬莞也给放到了两个男人那边。
朱朗现在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们了,这新人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秦冬莞也无所谓,只是一些关键性的信息肯定不可能随便告诉他。
比如那个断手——以朱朗的承受能力可能也没法接受。
三个人一起逛到了要做午饭的时候,大概摸清楚了这艘船的构造。朱朗不会做饭也不用做饭,被叫去干别的了。所谓的午饭其实就是先在小厨房里把需要的东西给准备好然后送给上面用炉子加热,这种储备稀少的食物只有船长等地位高的人才有享用的资格。
秦冬莞刚刚走到厨房附近,立马听到一片不小的争吵声。
“米家媳妇也真是个命好的,死在生孩子的时候算什么,那人可是之前一点都没虐待她!”尖锐的女声道,“就这样她居然还化鬼了,半夜过去敲人的门,险些给我吓死过去。果真奴婢都是贱骨头,改不了的命!”
“你可不知道,昨晚听说那鲛人又来了,守夜的小姑娘居然能撑住,可不是个一般人。这次新来的那些可都不一般,没准就把我们的饭碗给抢了。我得抓紧时间去拜拜海巫婆,她的话最管用。”
“海巫婆那边可没人敢去打搅,可记得上次有谁去了,海巫婆不肯见,她就哭哭啼啼了大半夜。后来第二天的时候就被拖到海里喂鱼了,碎rou都被咬开来,骨头磨成粉了,从那以后谁还跟随便去找海巫婆,不怕船长给丢海里去?”
秦冬莞的脚步声停住了,缓缓推开了门。
一阵寒凉的风从里面刮过,吹拂起她的长发,刮得脸颊很痒。原本热闹的房间在开门的刹那变得寂静下来,里面空无一人,唯有被剥好了的豆子堆积在角落,小茶炉上底下的一星火花死灰复燃,噼里啪啦地带起零星火焰。
她的视线移到了角落里的豆子上,却看到上面最顶端的豆子少了一粒,火焰越来越大了,并且发出了“哔啵哔啵”的灼烧声响。一粒、又一粒,柴火越来越旺盛,秦冬莞却觉得这空间里变得更加冷了。腿脚有点僵硬,涌上心头的强烈危机感促使着她转身就走,而在回过头去的刹那,背后却出现了一名老妪。
老妪鹤发鸡皮,倒三角眼,个头矮小,只到秦冬莞的背部,甚至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视线第一时间没法看得到。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盯住少女离去的身影,老妪张了张嘴,惟妙惟肖的声音就从口中吐出。
“听说那海巫婆就在最高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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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莞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她能感觉到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盯上了自己,那种感觉令她如芒在背,怨气森然,情绪强烈的诅咒恨不得扎穿她的尾椎骨。好不容易回到了甲板上脱离了那个Yin暗的房间,秦冬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陈妈捂着肚子蹲在了角落里。
她的脸上有隐忍的疼痛,没有大声地叫唤出来,偶尔来往的人也就没有注意,或是注意到了也懒得管。一只紫泥小炉子中咕嘟咕嘟煮着汤,里面放了一半蔬菜,还有一块掉落在地上的橘子皮。秦冬莞快步走去把陈妈给扶了起来:
“您晕船?”
陈妈忍着难受点点头。
对于严重晕车的人来说,不仅是在坐车的时候会晕,哪怕是闻到一点点汽油味柴油味都会觉得难受,晕船当然也是同理。陈妈面如土色,连直起腰来都做不到,被秦冬莞扶着坐到了小马扎上。她先把橘子皮捡起来递了过去,又主动承担起做饭的职责来。
船上不是现代,没有晕船药,秦冬莞跟陈妈了解到她是那种吃了药也没用的晕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