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却传来魏齐的声音。
不过也令人悚然, 就好像魏齐时刻攥着周棠雨的手机,而且早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她。
连宝:“我要见他。”
时过境迁,她既不是连家的小公主, 也不是周棠雨的金丝雀, 她是连宝,已经站起来的连宝,不应该轻易地被打倒。
“周总在开会,连小姐可以先来公司等着。”魏齐按照周棠雨交待的, 等连宝第三次要求才答应连宝过来。
连宝摔了手机,动静把蒋俊贤和阿布都引出来了。
现在没法再瞒下去, 连宝也不想瞒了。
“蒋叔叔, 你认识不认识派出所的人?公安部也成。”
那必须有。
只是蒋俊贤打过电话, 面色沉重地放下手机, 摇了摇头, 不知道巧合还是什么,对方在谈话中数次劝他低头,暗示自己得罪不起周棠雨。
连宝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 被支配的恐惧笼罩着她。可能到现在她才清楚和周棠雨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被花瓶化、物质化、边缘化, 总之不像个人。她不想回去, 没人想回去。但如果她不去的话, 可以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节目完蛋,违约赔钱,莫一辰事业也跟着完蛋, 这些表面上能看到的,看不到的是无数人希望的破碎。没有人随随便便走到这一步,连宝越踏进社会的洪流越清楚这一点,包括她自己付出了多少她清楚,每一次她快忍受不了的时候跑到空旷的地方,或者对着远处喊“连宝你可以的”或者给自己加油打气,对自己说再撑一分钟,就一分钟,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改变。
周棠雨可以轻轻松松碾碎大家的梦想,然而他们被替代,毫无声息。她可以拿着钱逍遥,但她永远摆脱不了失败的Yin影。
连宝猛地站起来,蒋俊贤和阿布吓了一跳,很快会意过来,却被连宝止住。
“我自己去。”
她能不能回来是未知数,不想让他们白等,也是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
连宝九点到的世铭大厦,距离她上次来不过四个月,却恍如隔世。
前台竟然还认识她,客气地请她稍等,而连宝也发现都这个时间了,整栋大楼还不停地有人进出,似乎根本没有下班的打算。
“996已经过时了,我们现在是大小周,很多员工都买了折叠床放在办公室,这样如果加班太晚的话就不用回去了。”
一旁会客室里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夹着包,女的西装上别着工牌,唇膏都掉了说还挺起劲。
“不过你放心,公司给员工买的都有商业保险……”
连宝懒得再听下去,沉默地对着手机。
手机忽然亮了,一个江城本地号码,连宝接了,是魏齐,告诉她周棠雨还在开会。
连宝就等着,前台过来给她换过一杯热茶,后来放冷了连宝就没喝。
连宝下午跑了好长一段路,晚上担惊受怕,过来时开车也很耗神,到最后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一阵冷风吹过来把她给冻醒了。大堂换了灯,黄色的光昏沉沉的,前台也换了人,连宝过去一问,对方扫了眼墙上的时钟:“这都十一点多了,周总早就走了啊!”
连宝:……
连宝浑身发冷,不得不给周棠雨打电话,对方手机竟然关机。幸好她存的有魏齐的号码,赶紧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响了几声后接通了,魏齐才想起来似的,说周棠雨晚上有应酬,走得急,他忘了告诉连宝了,连宝明天再来吧。
连宝走出大厦,雨滴落到脸上才发现下雨了。她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越着急越出错,一脚踏水坑里,鞋袜立即shi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劳斯莱斯自然是不缺雨伞的,但坐在前排的魏齐一点声也没发出,后排更是一片死寂,男人目睹了女孩淋着雨跑过来,再到跺脚想把雨水从鞋子里弄出来,深茶色的眸子纹丝不动。
女人就是得调|教,才会听话。
连宝到家都十二点多了,匆匆洗了个澡睡觉,第二天不但睡过了头,嗓子还痒痒的,整个人头重脚轻,她现在也不想周棠雨这事了,先别耽误时间领学位证吧。
阿布送连宝去学校,路上接到莫一辰的电话,提前祝她顺利毕业,同时为他不能亲自去致歉。
连宝到时别人都穿好学士服了,连宝赶紧穿上,这一刻她才有种毕业了的欣喜感觉,又夹杂点失落,毕竟她的同学们早就毕业了,只有她延期了两年,这在全国的大学里也是极少数的吧。
连宝毕业论文指定的导师所带的研究生忽然过来:“连宝,你是本科,他们是研究生,一会儿你先上去。”
竟然要第一个上台,对着大明星都不会紧张的连宝手心莫名地发汗。
门口突然挤满了人,连宝听到那些研究生们低声议论。
“哈弗商学院的MBA。”
“本人也十分有影响力,刚被聘为名誉教授。”
“特别有钱,银河楼就是他捐的。”
“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