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目光移开,你没看见他逐渐握紧的拳头,和抿紧的唇角。
他突然打断你:“转过去。”
“啊?”
“处理伤口。”他不带情绪的说。
你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转过身去。
凭感觉,你猜测你的背是大规模中度烧伤。烧伤处理需要冰或水,但这里显然都没有。
你盯着坑壁上的泥,心想:难道他有带烧伤软膏?又不是严叮当。
突然,背后传来软而湿凉的感觉,你一个冷战,差点跳起来!
是舌头,他在舔你的背!
想一下就能理解这样的行为:现在没有水,如果把口水吐到手上再抹开,即使动作尽量轻巧,也会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用柔软的舌头直接舔是最稳妥的。
但这些都不是他这么做的理由!
你挣扎着骂:“不需要你这么做!放开!”
你想起身,却被紧紧环抱住,动弹不得,小女孩的身体毕竟太过孱弱。
“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做。”手上用力,他的声音却很冷淡。
说完,他继续舔你的背,直到后脖颈。
你全身绷紧,又不能逃离,你混乱的想:怎么回事?所谓“这么做”,指的是你进来火场?那又怎么了?
无论如何,你确定这个人在强自忍耐情绪。你有种变成猎物、即将被咬啮的危险预感,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
但咬啮迟迟没有落下,如同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进行的绞刑,让人浑身冷汗。同时,阵阵饥饿感也袭来,你想吸干他的鲜血!
你咬牙忍耐半晌,终于开口:“喂。”
“嗯?”
“我以前--妈的,我是说,在我‘转化’为我之前的那个人--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9分支 守夜(下)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家人,但作为朋友,羁绊又太深。
背后的动作倏然停止。
他平静的说:“不是‘他’,是‘你’。”
闻言,你烦躁更甚:“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记得。”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就在你耐心即将耗尽时,他突然问:
“那现在呢?你怎么想?”
你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继续说:“你已经猜到了吧?我对你怎么想。”
你没回话,他握着你的肩,将你转过来。
一时,你们额贴额,鼻尖相触,呼吸交错。
他的眼瞳中全是你的面容,而你也是。
你瞪大眼睛,不自觉屏息。
就在双唇即将碰到的前一刻,他突然拉开距离。
他淡淡笑了,但笑意没到达眼底。
他轻轻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满意了吗?”
接着,他提刀站起,在远离你的角落坐下,闭上眼睛。
你呆望着他,但他没有再看你,也没再说话,如一座安静的石像。
你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些焦黑、有些渗着污血,白晰的脸也有几道灰痕和血痕。
背上的清凉感还在,似乎泛着痒意。你抱膝坐着,低头将脸埋到膝上,心中一片茫然。
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安静。
夜半时分,严莉他们终于把火熄灭,并找到了你们。
你不顾长毛和严莉的阻拦,撑着树枝一瘸一拐的,在夜间独自离开森林。
你脑子混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思考,让又累又痛的身体休息。
你不想回到奇怪的家,便蜷着身子,在河边伴着水声过了一夜。
第二天,你是被喧嚣声吵醒的。
“死人啦!死人啦!”
“快,要准备出殡!”
依然没有面孔的镇民们,如蚂蚁般在镇上忙碌奔走。
--怎么回事?
你撑着树枝,努力让疲软的身子站起。昨晚你简单处理了下背后烧伤,脚踝用粗布绑着,勉强还能行动。
昨晚太过高调,你不敢再动用任何力量让自己复原,只希望障眼法还能作用。
你走到屋前,发现许多人站在这,难怪刚才那么大声。
你装出小女孩该有的惊慌样子:“怎么了?”
“门前挂着袋子。”
“你妈没遵守规则。”
“你妈死了。”
“快收拾袋子。”
镇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声音平板。你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门上挂着一个材质低劣的红袋子,里面不知装的什么。
尽管你的力量衰退、被隐藏,还是能嗅到其上传来的腥臭血气。
你迟疑着没碰,一人上前把袋子塞到你手上。
声音带笑:“快看,是你妈呢!”
袋子里,是一张……剥制完整的人皮!
五官孔洞呈现扭曲的样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