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是相当冒险的。还好,”怪人”并非连通这里的所有仪器,无法发现严莉的举动。”秩序”也只会对破坏实验步骤和仪器做出反应,而不会对小小修改做出反应。
毕竟,实验用的仪器常要经修改和校正,不是吗?
此时躺在血泊中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或一个生物。只能说是血肉的聚集体,而现在,它正在飞速的崩解,和所有它曾鄙视的怪物血肉一起。
刚才杀戮的怪物血肉仍浸染着地面,此时腥红色的鲜血交汇,分不出你我,分不出杂种、纯种、低等生物和高等生物。
但怪人仅存的意识,还顽强的挣扎着。
“你……”应该是嘴巴的地方艰难的蠕动,好像要抗议什么。接着,又放弃似的吐了一口气:”愚者……真理……”
微弱的声音,似乎带有祈求的意味。
这个杀人如麻的东西,是在向谁祈求、祈祷呢?
严莉突然想到什么,无声地走到旁边,模仿刚才怪人的样子,操作王蔼所在的仪器。
从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来看,这个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只是在仪器的维持下,勉强保有生命迹象。
几秒钟后,另一端的墙壁化为一片银白的投影屏幕。上面朦胧亮起,一个人的轮廓渐显清晰。
这是历来最清晰的一次。怪人挣扎扭动,眼睛已经爆开一个的它,拼命想要靠近那片屏幕。
“嘶……啊…….”
轮廓越来越清楚,是一个矮小的人,一个……穿裙子的独脚女孩。
怪人瞪大眼睛。
并不是天神般的人物,没有高超的智慧,没有完美的肉体和精神,只有残缺和孱弱。
但,这确实是一个人临死前精神波所反映出的。是它费尽心思制造的机器,理论上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爸爸!”女孩脆生生的喊道,好像在笑。
下一秒,屏幕消失,回归寂静。
王蔼的实验舱一片安静,生命体征变为一条横线。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死去了。
你从实验舱中爬出来,看见地上的怪人已经不再动弹。因为脸已松垮扭曲,无法看出他最后一刻在想什么。是后悔自己的失败?还是其他?没有人得知。
不多久,它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严莉喃喃:”这就是抹杀?”
没人回答。你看向房间的尽头,怪人原本所站的地方,已经打开了一条不宽的通道。
“走吧。”你说。
通道是由银色金属建构而成的圆筒型通道,不论材质和尺寸的话,倒让你联想到前一关的排烟管。
还好这次可以三人并排走,地面平坦,而且很快就到底。
出现在眼前的,是保险库一般的厚重陈旧金属门。门推不开,上面一片平滑,没有锁。左侧有对讲机似的长方机器,右侧是个按钮,看着像紧急钮或是门铃。
该怎么办?
你会:
A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B按右侧按钮
C试左侧机器
D用暴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