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晚上好。”中原中也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目光挪到少女的身上。
披散着满头雪发的少女正用手拎着白色长睡裙的裙摆,用它兜了几朵夜间的落花。她的发丝那样长,落在肩头时像雪一样缱绻柔美,而浓金的发尾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了非人类的浪漫感。
中原中也下意识和她对上视线,然后跟被她蜜金色的眼睛烧到了一样,又飞快地看向别处。
雪枝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请问我做了什么吗,中原中也先生,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尴尬羞耻。
按道理来说,我现在应该立刻找个借口回头走人,但是怎么办,我对平行世界的中也非常感兴趣。
雪枝犹豫了一秒钟,最终还是觉得遵从自己内心的指引。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走。这种状态的中也实在是太少见了,简直是价值千亿,正常人会放弃么?
嗯,我是正常人,我不会放弃。
中原雪枝催眠了自己,脚步轻盈地走向赭发男人,问道:“我可以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儿么,中原先生。”
“啊,随意。”中原中也向她扬了扬下巴。
两个熟悉——指雪枝熟悉中原中也,而陌生——指中原中也对雪枝陌生,的人坐在喷泉边上,中间隔着半米多。
沉默了半晌,两人不小心异口同声了。
中原中也:“你——”
雪枝:“你——”
中原中也干咳了一声:“你睡不着么?”
雪枝把玩着自己膝头的那几朵花,“其实已经睡过一觉了,但是做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是么。”
话题,它死了。
和看热闹的雪枝不同,中原中也现在是真实意义上的尴尬到爆炸。虽然他接受了这个女孩是另一个自己的妻子这件事,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真实感。
只要一想起他之前不小心在会议室门外看到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都躁得慌。
亲无名指什么的,怎么这么小甜甜?而且说实话,她捏着花玩的样子看起来好乖…
不不不,这是别人的妻子。
可是这个‘别人’指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平行世界的他自己啊。
中原中也更加纠结了。
他现在但凡有个固定交往对象,都不会酸成这样。
“…这种在酸自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低声嘀咕着。
雪枝其实听清了,但是她故意问了一句:“什么?中原先生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
纠结了半晌,中原中也说:“抱歉,之前在会议室,我本来只是路过找人,结果会议室的门没关紧,我站在门口听到你和…那个我的对话了。”
“啊,中原先生是因为这件事而尴尬啊。”雪枝恍然大悟,“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别人不能知道的事。”
不过,我怎么记得会议室的门当时关严了来着…是谁又折回来了么?
想起从会议室离开后就不见人影的太宰治,雪枝突然有种诡异的预感。
总不会是…治哥去而又返,折回来趴门缝偷看织田作吧?
不要吧!
中原雪枝喉咙一哽。
要真的是这样那我眼泪可要淌下来了,立刻马上,现在就开始哭。
少女的沉默让中原中也误会了,他又道了声歉。
“我是在想别的事啦,没事没事。”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说的死期到底是什么吗?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完全没关系。”
中原雪枝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其实我呢…在十六岁的那年死了。死因是被黑手党绑架,然后胸口被枪击…挺干脆利落的,完全不疼。”
不,其实疼死了。
“不过和这个世界的我不一样,在死之前,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巧合还有个人欲念,已经和我那边的中也结婚登记了哦。”说着,雪枝向赭发男人比了一个剪刀手。
“十六岁登记,很浪漫吧?”
“不,比起浪漫,我更怀疑男方有点问题。”中原中也木着一张脸,达成了自我吐槽的成就,“你才十六岁啊。”
雪枝反驳道:“但是我刚过十五岁生日没多久,就已经认识中也了啊。算上互相了解的那段时间,我们认认真真地相处了一年呢。”
“这样算的话,我岂不是约等于从十五岁开始和中也网恋。”
“哪有这样算的。”
少女用手掌掩住嘴唇,呼呼呼地偷笑,“因为很幸福呀,那是我七岁以后最幸福的时光啦。”
说着这些话时,少女蜜金色的眼瞳里闪着光。
“中原先生,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中原中也:“隐约听谁说过,但不知道真假。”
“如果是指我是某个管丰收的神,这种传言,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