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候。
白兰前倾着身体,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过分,太过分了!为什么小雪会理雷欧君,但是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雷欧那鲁德·利比:“白兰大人…我觉得太宰小姐这不算是理我了。”
一身白的男人哼笑了两声,拎着自己的棉花糖袋子与文件站起身。他没有急着走人,而是返过身来,单手撑在雪枝身侧的沙发背上,弯下腰靠近她的脸。
太近了。
白兰你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么,对你来说社交距离这种东西完全可以不存在是么?
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中原雪枝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她向后靠了一些,捏着nai茶杯的双手微微收紧。
“嗯…小雪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和性格,对我来说不怎么重要,我都会很珍爱你的。毕竟你是全平行世界中唯一一个中原雪枝,是很珍贵的个体呢。用游戏举例,你可是我的成就展示柜里最宝贵的藏品哦!”白兰用笑意满满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很珍贵,所以我对你会很好心肠的。…你不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么?”
说完这些话,白兰便直起身,转身走了。而被他抛在脑后的中原雪枝,难得的对白兰的话产生了巨大的反应。
她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目光被男人的话语打碎,变得像夕阳下被石块掀起水波的湖面。少女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而与这种自虐式的动作相对的,是她一瞬间失去力气的双手。
那杯喝了一半的nai茶打翻在她的膝头,纱叠着纱的裙摆被nai茶弄脏,沾满了甜甜的味道。
“…太宰小姐?”雷欧那鲁德·利比露出担忧的表情,他从自己的兜里翻出手帕,递给呆坐着的少女。“请擦一擦吧,那个…嘴唇出血了。”
中原雪枝愣愣地接过手帕,目送雷欧那鲁德·利比与白兰离开房间。
白兰这个观众走了,下一个观众——指负责监视的幻术师——还没有来,雪枝立刻收起了自己脸上麻木恍惚的表情。
她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嘴唇上腥甜的血ye,被舔净的嘴唇上,咬痕已经完全消失了。
自闭儿童欢乐多,连理都不用理白兰的。
呵。
雪枝嫌弃地拎起自己黏糊糊shi哒哒的裙摆,又抖了抖。她看了一眼从雷欧那鲁德·利比那里拿来的手帕,下意识将它展开。
在手帕展开的那一刻,一股子幻术师的气息从手帕里扩散开来。中原雪枝没有紧张,只保持着一张冷脸,沉默地看着靛紫色的字迹在洁白棉布上浮现。
——‘山间的女孩食草,山上的男孩食rou。山上没有动物,山下却有行人。’
落款,古伊德·格雷科。
从雷欧那鲁德·利比手里拿到的手帕,最后写名字却不是雷欧,而是古伊德·格雷科这个陌生的名字。
可能性有两个,一个是雷欧那鲁德·利比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心而给了她这张手帕;而另一个呢,也许他的名字本来就不是雷欧,而是古伊德·格雷科。
“古伊德·格雷科”知道她和治哥的表演,甚至他有很大地可能是和治哥站在一边的人。
…算了,等治哥回来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想着,雪枝将这张帕子随手丢在自己的裙摆上。白色的手帕吸收了nai茶ye,变成了脏兮兮的一块。
十分钟后,太宰治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监视感。
看着沙发上表情冷漠的妹妹,太宰治眯起眼睛,露出温柔的笑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把nai茶弄翻了?”
“…你把我的手锁成这个样子,本来就不好拿。”
太宰治疑惑地歪着头,暗沉的眼瞳专注地看着少女‘受伤’的双腕,“锁…?啊,是说这些绷带么?不行哦,要乖乖绑着它。你的伤还没有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可能会感染的。”
“这明明是——”
“什么?”
“!”少女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用手心抚摸着自己脸颊的男人。
鸢发的男人弯着腰,他用手掌托着少女的脸颊,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轻揉搓,“你想说什么?雪。…白兰来见你了对吧?他又对你说了什么?这样不行的,你是我的妹妹,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会欺骗你、伤害你。”
“只有在我的身边,你才是安全的,只有留在我身边,你才能活下去。”
他的指尖那样冰冷,落在少女的脸颊上时还会神经质地发抖。少女也许是觉得他的手指像蛇,整个身体都随之僵硬了。
“…我,知道了,哥哥。”雪枝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乖孩子,这个手帕是别的人给你的东西对吧?我拿去丢掉了。”说着,太宰治将那张手帕捡起来,攥在手心里。
雪枝看着他的动作,沉默地垂下眼,掩饰住自己眼底的了然。
看来古伊德·格雷科是治哥这边的人。
“来,跟我一起去换一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