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树上的年轮又增加了一圈,枝桠又粗长了一圈,肥啾们又圆润了一圈,微风将挂历翻得沙沙作响,一页又一页刮过禾池细嫩的脸颊,不一会儿,娇嫩的皮肤就被蹭红了,隐隐约约有破皮的迹象。禾池抬起手按住还在翻动的挂历,殷红显眼的标记让禾池惺忪的双眼变得清明。
“原来都快一年了啊。”禾池抚平了挂历上凹凸不平的褶皱,喃喃自语,“时间过得,可真快。”
再望向窗外的景象,一切又好像与去年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微风和煦,柳枝轻摆,叽叽喳喳的小鸟似是为这一对新人来祝贺,一切都那么的相像,好像回到了去年二人去领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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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一个青年寡默地拿着红彤彤的小本背对着高大的男人,看着这简简单单就到手的结婚证发楞,男人向前迈了一步,低声说道,走吧。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只是领了一个证。
想到这,禾池懊悔不已,当初怎么就提出了隐瞒关系的要求呢!结果,这下好了,没有人知道我结婚了,还是和一个优质的男人,也没有祝福,最终造就了我们这幅局面。禾池不甘心的锤了锤床,似是这样可以挽回他曾犯下的过错。
“今年又是一个人过了,他肯定是记不住的。”
“但是,该有的仪式感还不能少。”
拾掇了一番后,禾池来到商场,为他心爱的男人挑选一份送不出去的礼物。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高奢店,四处看了看,可是就是没有他满意的物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禾池为席乃芨挑选礼物了,尽管已经有过一次挑选礼物的经验,但是禾池还是很紧张,也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合适他的物品,要是没有的话,呸呸呸——
眼尾扫过角落,一对袖扣吸引了他的目光。
黑曜石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十分夺目,就像席乃芨处理事务是那双冷静自持的眸子,自信而闪耀。
这简直就像是为席乃芨亲身打造的一样。
禾池叫来了服务员,掏出自己的积蓄卡,利索付下了这对像极了席乃芨双眼的袖扣。
在街上转了一圈,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就回到了家。他掏出自己买的袖扣,放在了床头的第三个抽屉里,里面同样放着一个包装好的Jing美的礼盒——这是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禾池将抽屉里一早写好的贺卡自己的与礼盒放在一起,不舍得摸了摸,“再一次和你们见面恐怕就是明年他生日的时候了!”
禾池看向去年自己领结婚证当天,买的那份礼物──一条腰带。
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明知这是一份送不出去的礼物,却还要固执去做呢?
“既然我不能将你绑在裤腰带上,那就把裤腰带送给你好了。”
假如呢,假如他也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假如他可能只是脸上不显,实则他也在心里想着这个颇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呢,这样我在他送我礼物的时候我好回礼…
贪心如禾池,他幻想的终是没能成真。更甚是,在当天晚上,他恐怕只有狠狠干死自己的心吧,
禾池觉得自己像是席乃芨随叫随到的炮友,只为了定时发泄欲望,解决需求,不对,没有定式,他的欲望来的汹涌而猝不及防,在性爱中更是没有丁点温情隐埋其中,而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单相思却使得自己沉浸在席乃芨偶尔的性事中无法自拔,永远无法拒绝他。
想到这,自卑如禾池,他嘴角微微抽动,似是为自己的无知与不该有的奢望而自我嘲笑。
“也是,我这么下贱,他怎么可能…”
禾池看向被压在礼物下的那张贺卡。
一束干花栀子花被丝带固定在白丝底板的贺卡中央,周围粘着七零八落的淡紫色的薰衣草。
简单却庄重。
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安静、坚贞、浪漫的爱。
栀子花的花语─喜悦、永恒的爱与约定。
那时的自己还满怀着期待,期待席乃芨可以让等待你的爱情的我得到亘古不变的约定与爱。
如今想来,去年的自己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什么给我的勇气呢?禾池一只手摩挲着那干枯的花,一边茫然思考者......
是席乃芨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能够恰到分寸的待人接物,还是仅仅因为他那张长在我审美点上的脸庞,我心底的悸动就此止不住?
答案不得而知。禾池笑着微摇了摇头,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理由。
翻开封面,禾池那略显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亲爱的学长,很高兴我要与你共度一生,我此刻十分真诚的向你诉说,这是我做的最对的一次决定。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二话不说,我就答应与你成婚吧。
我是一个缺乏爱的人,小时缺乏母亲的爱,大时缺少人情世故方面的感情。你的出现,就像“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你所做的点点滴滴,百转千回,萦绕在我心尖。原先崇拜的情感,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