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雷大作,宛如那重又为他所驱使的强大力量。
待一切平静后,墨孤烟又仍将那画卷放归远处,抹去痕迹。
等他真身回去之时,蓝霓裳刚好抱着瑶光道长落在观月殿门前。
而墨孤烟真身刚离开寒溟洞,沈星怜的真身便来到了寒溟洞。
她仍是没有放弃探寻《天破图》的所在。
这次,大约是因为墨孤烟方才刚取走《天破图》中他原身的躯壳,寒溟洞内壁感应到有人临近,机关竟然亮了起来。
沈星怜察觉之后,大喜,设法开了机关。
然而她不懂躲避其中禁制之道,在里面缠斗许久,才险险拿到《天破图》画卷,此时也来不及打开细看,忙默记了一份在早已备好的空白画卷中,仍将原本的《天破图》放归原处。
她并不想叫北斗宫的人知晓《天破图》被盗取,声张起来,在师父花暮兰那里都不好交代。
蓝霓裳乾坤袋里装着镇魂灯,就这样与众位师长一同,带着墨孤烟,走上了往清风谷求医救人的道路。
天枢道长等人迅速赶来。
“是谁对瑶光师妹下此重手?”玉衡道长若有所思。
开阳道长则是怒气勃发,“这还用说么?定然是那花暮兰,拦截瑶光师妹不成,便下手害人。此前她来强取《天破图》不成,怀恨在心,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天枢道长听着几个师弟各有议论,最终道:“不管是谁害了瑶光师妹。如今最要紧,却是保住她性命。北斗宫中镇魂灯只有一盏,已给玉衡首徒善道用了。如今瑶光师妹指间的镇魂针,也需有人取出。不管是镇魂灯还是镇魂针,原都是清风谷制作的法器。可是敌人在暗处环伺,恐怕往清风谷去的路上,早已埋伏了人手。然而,若是咱们都护送瑶光师妹去往清风谷了,敌人却往此间来,那这北斗宫却由谁人来镇守?”
“弟子不才。”温宴出人意料得站了出来,道:“愿为掌门师伯分忧。”
众人目光落在温宴身上。
“如今咱们去清风谷求医,要救瑶光师妹的性命。清风谷的灵虚真人已经闭关三百年,只他的首徒,也就是如今的清风谷谷主能起这镇魂针,制这镇魂灯。可是那灵虚真人的首徒脾气古怪,咱们北斗宫能跟他说上话的,只有霓裳一人。如此一来,霓裳是必然要同去清风谷的。”天枢道长道:“若是我们都送瑶光往清风谷去了。这北斗宫就交付给温宴了——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呐”
提到清风谷灵虚真人的首徒,众人想到那人的古怪性情,都颇为忐忑,不知这一去,能否求得他出手救人,都望向了蓝霓裳。
蓝霓裳有些不自在得摸了摸鼻子。
一旁墨孤烟原是垂眸听着,待到天枢道长提到“灵虚道长首徒”时,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又歪头看向蓝霓裳,却见她正不自在,只觉胸中五味陈杂。
开阳道长叫道:“好!那咱们这就出发吧!时间紧迫,总要先将瑶光师妹救醒!”
一时众人收拾准备出发。
天枢道长与玉衡道长却趁四下无人,往极乐之巅寒溟洞中,取了《天破图》,破为两份,各持一半。
天枢道长道:“当日师尊飞升之前,曾交待过,这《天破图》事关重大。他说若不是毁不掉这图,早已将之付之一炬。如今不得不留下来,却千万不能落入恶人手中。如今你我各持半份,若情况不对,你便一人离去,总不能叫恶人将全图都拿到了。”
他却不知道,此刻这幅《天破图》,其中镇压的魔尊躯壳已为墨孤烟取回,而就连上面记载的功法,也已经被沈星怜原样默写了一份带走。
众人在玉碑前集结,准备出发前往清风谷。
李吉光等待之时,问菡萏道:“师姐,那天善道师兄也说大师姐跟清风谷关系好,今日掌门师伯也说清风谷谷主跟大师姐关系好,但是我瞧大师姐的神色,好像有些奇怪。到底从前有什么事情呐?”
菡萏性情沉稳,不爱背后论人,道:“你只管安心修习便是,问这些做什么。”
然而另有好事的弟子笑道:“小吉光,你入门晚,怕是还不知道。六年前联赛在咱们北斗宫举办,清风谷那位谷主一来,见了咱们大师姐就要讨了去做道侣。掌门说大师姐年纪尚小,万万不可。那清风谷谷主却道,那又有什么,要将大师姐接去清风谷养着,待年纪到了再结为道侣。你说这清风谷的谷主,岂不古怪?”
旁人听着,也只道一声这清风谷谷主古怪罢了。
然而一旁墨孤烟心中,却宛如炸了一个旱天雷。
他早就觉得不对。
上一世这瑶光道长被找到的时候,早已成了一具干尸。
找到的地点,也不是在极乐峰之下,而是天玄山下。
而上一世,那清风谷主,每常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会见到才十一岁的蓝霓裳时,提出这样荒诞奇异的要求。
难道说,重生了的人,不只他一个?
如果清风谷那臭修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