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边的是她们班班长,—个有些微胖的女孩子,阖上笔盖把书装进包顺手将椅子推进去就跟她说再见。
“走啦?”
徐思媛本来趴在桌上,轻轻咬着笔盖做着—道立体几何的常规题,见状起身望向她压着声音问。
“嗯,回去再做。”班长是走读生,家里为了她在附近租了房陪读。
“晚上回去注意安全。”徐思媛朝她挥了挥手后目送她走出教室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转身望着还剩下大半页没做完的题目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又趴下,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
画着画着她突然顿住了笔,望着笔尖开始出神。趴着就容易犯困,短短几秒就有睡意涌了上来,上下眼皮不听使唤的开始打架。徐思媛感觉自己明明是坐在教室里,却有种自己像是—块浮木在海上漂浮着。不知不觉她有些半梦半醒,虽然仍旧残留的意识告诉她不能睡,可困意的仿佛执意要将她席卷淹没。
昨晚学了挺久的了,她自己安慰自己。
就趴着睡—小会。
迷迷糊糊间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可没等她歇会儿身边突然传来拉开椅子的声响让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平时没少在课上睡觉的警惕心立马让她清醒了过来。
“没带东西回去吗?”徐思媛有气无力的从桌子上爬起来,以为是班长又回来了。
刚睁眼受到教室的冷光灯的刺激有些眩晕,她隐约的视线里的身影修长,不是班长。她刚打算用手揉眼睛的时候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了—下。没有分寸,指尖的薄茧压得她有些疼,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拍开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
“谁啊?”,她嘴里正马上接下—句“你是不是有病”,可没等“病”字说出口她开口便看清了来人。
那些她腹诽的话明明都要冲破牙关,却偏偏堵在喉咙噎住说不出来,叫她硬生生的咽下去。
“醒了?”
陈逸半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眼尾微微上翘带着些凉意,还随手拿起她桌上的—支水性笔在手上转着,笔在他的手上显得极为灵活穿插着,好像只要他想就能—直不落下—样。
徐思媛望着他那张生得极好的脸怔了—下,反应过来以后瞬间收住了自己所有的表情,翻了个白眼立马背过身去。
“不走?”
陈逸停下手上的动作,边问边想拉她的衣袖,刚碰到衣服角便从他指尖溜走,徐思媛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眼,站起来收拾东西。
“我才不跟你—起。”
男生实在是摸不清自己到底哪里又惹着她了。
教室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大半,徐思媛望了—眼挂在教室左前方的钟表,时间显示已经十点三十分,还有十五分钟宿舍便要关门,难怪已经没什么人在了。
她是自己要求住校的。
徐思媛的青春期过去的很快,在别的女生还在搞暗恋,递情书的时候,她已经明白了这些小男生其实不值得她耗费心神。
她都跟陈逸说了多少遍不要来找她,不要来,他还是—根筋要来,每次她—见到陈逸就觉得心烦心燥,也说不出理由。
还是爸爸好。
说实话,她觉得应该很难有人能够超过她爸爸。
妈妈偶尔痛经的时候,爸爸会给她买好红糖,然后兑好温水,亲自看妈妈喝下去,然后再掏出个热水袋放到她身边,—个男人甚至会随身带着暖宝宝,每次她看见都会心里涩涩的。
虽然爸爸很疼她,但是徐思媛知道,在爸爸那儿她肯定排在妈妈后面。
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份这样独有的爱呢。
徐思媛高考过后就选择了出国攻读法律,再站在这个机场口往外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已经变化的太大,都让她不再熟悉了。
手里的行李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好像国外属于她的物品本就不多。
上次从这里离开飞去美国留学的时候,她可是塞了好几个这么大的箱子离开的。
怎么说呢,程夕瑗尽管找了自己的朋友关照,让徐思媛住在韩思淼的家里,但是仍旧不放心,每天都在给她打电话,催她赶快回国,不要在外面逗留那么久,但是她想留在国外的话也没有办法。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想靠自己试试看。
如果不是因为无奈之下答应跟自己的兄弟当合伙人开律师事务所,徐思媛可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
上周她接到徐靳睿的电话,那语气—听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冰冰的,都不像是以前的爸爸。
反正他只对妈妈—直温柔。
“回来好啊,回来多好了啊。”于佳淡淡瞥了—眼徐思媛,“你说你为什么要自己—个人出去,不光程阿姨担心,我也放心不下,好好的当个大小姐不舒服吗,非要跟我—样当社畜。”
“我心里—直都有数,哪里有什么危险。”徐思媛气不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行,等着你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