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碰上吴得斌来我小姨那,目睹了他对我和我小姨做的所有事情。”程夕瑗接过她的话说下去。
谢意舒眨了眨眼,问:“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
程夕瑗垂下眼,仿佛陷入回忆。
她倒在桌子旁的时候,眼神都模糊不清,却对卧室外面一闪而过的鞋子印象深刻,“你悄悄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快速离开了现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什么都看见,对吗?”
后来程夕瑗想打官司,为了有目击证人证词,满世界找她的时候,她也消失不见。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谢意舒不停的说着这三个字,眼泛泪光,“我也不能指望你能原谅我,可是我当时真的还小,我害怕,我妈妈也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回来以后无数次催眠自己那是场梦,可还是怕,怕得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打哆嗦,时间长了,原本所有事情都过去,我也可以正常生活,但上次警局过后,我又害怕极了,想了想还是欠你个道歉,就跟着你过来了。”
她哭的样子很有演员的架势,双眼通红,眼眶里挂着泪珠,配上这副小身板,简直弱不禁风,仍谁看了都心疼。
“道歉,有什么用?”
程夕瑗淡淡的看着她,“如果现在让你出庭作证,你愿意吗?”
谢意舒下意识拒绝,“不可能,我不,我不能出庭。”
如果叫别人知道她几年前因为害怕所以不敢作证,现在又反悔,肯定都会觉得她有错,会把一切罪过都归咎到她身上。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果然,还是这样。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回家了,这里并不安全。”
程夕瑗想,Jing致的利己主义太冷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但有件事情她搞不明白,问:“你跟着我归跟着我,为什么要撬酒店房间门,还翻来翻去?你在找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问我?”程夕瑗转头离开,表针的时间显示记者会即将开始,她没心情继续跟谢意舒耗下去。
“不是我,我没做过这种事。”
谢意舒不哭了,但鼻子还很红,条件反射跟上程夕瑗,迟疑了会儿,突然冒出个想法,“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有吴得斌打人的视频,是从物业那边拷贝过来的,原件早就删了,然后在你下飞机的塞到你行李箱的侧间隔,是不是吴得斌知道…”
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好像闹腾起来,有人在哭,有人在呼喊,也有争吵的。
程夕瑗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刚到门口,程夕瑗问周围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个大妈在大使馆闹事。”回答的男人说,“说有冤报冤,自己仇人在里面,要找人理论,但不管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也别在W国大使馆前撒泼,这可是国外,真是丢人,现在政.府当着这么外人的面,也不好强制拖她走,就只能干看着,哎哟,真丢人。”
男人又连续说了几遍真丢人。
程夕瑗的脸变得煞白,抓住谢意舒,问,“你怎么进大使馆的?不是必须得有通行证才能出入?”
“这个花点钱就能买,本来就管得不严,来的人那么多,根本没空照顾到所有来宾…”
谢意舒话音刚落,程夕瑗便朝声音源头走去。
“你干嘛去。”
众人围着中心,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倒在地上,也不管周围人的视线,一个劲的高呼。
“——程夕瑗!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陈丽霞撕心裂肺的嚎叫,“你好狠的心啊,你把你小姨夫害成这样,他是你小姨夫,你小姨夫!你怎么下得去手!”
主办方着急找到她,即便知道是对方胡搅蛮缠,还是无奈请求:“是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记者会马上就开始了。”
这对母子再一次刷新程夕瑗对无耻的下线认知,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人群突然散开,她走到最圆心。
陈丽霞抬头,在看见程夕瑗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挣扎着跑过来,手指甲死死掐住她:“就是她,大家看看,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的就是她!”
恶毒简直要从陈丽霞眼底沁出火,她今天就要毁掉程夕瑗。
程夕瑗看向吴得斌,不过短短几天,他竟然已经成了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正狰狞的盯着她看。
还没有说话。
忽然,气氛发生明显变化。
一枚子弹飞过来,瞬间血ye喷薄,恶魔降临人间。
死的正是背对着外面,轮椅上的吴得斌。
程夕瑗几乎静止在原地,她眼睁睁的看着子弹打穿吴得斌的脑袋,鲜血飚溅。
她一摸,还是热的。
周围的人皆是前所未有的惊恐,转身朝门口跑去,但接连着又是“嘭嘭嘭”好几声枪声,门口已经被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