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跟我比划两下的胆子都没有吧?”
徐靳睿直直向老班长冲过去,原以为会扭打在一块,结果人家闪躲的速度快到令他咋舌,简直像是在耍猴,轻而易举就化解掉。
“原来别人把你当废物还知道生气啊。”
老班长躲避之余还有空分神跟他说话:“既然知道生气,那为什么不好好训练,证明自己,整天郁郁寡欢的像什么样子?徐靳睿,我告诉你,部队是最公平的地方,强就是强,弱就是弱,但我们不会看不起弱者,我们只看不起懦夫!”
老班长人影一晃,直接趁他不注意,抓着徐靳睿手腕来了个后空翻。
他被脸贴地钳制住了。
疼痛感从身上蔓延。
疼,是真疼,钻骨子里的那种疼,但也是真的不想认输,不想承认…自己是废物。
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老班长暴喝一声:“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就他妈给我站起来,可就凭你这副臭脸,能他妈的站得起来吗!”
人都是一瞬间长大的。
过去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可以看到尽头,但其实这都是他以为。
老班长在让他不断认清现实。
从疆域的雪山顶,到南海的水帘洞,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山老林,老班长带着他走过的地方几乎可以用“上天入地”来形容。
也许他真的天赋异禀,也许他确实合适,每次队里比试,他总能拔得头筹,只不过,还是胜不过老班长。
强归强,能力还是会输给经验。
毕竟我们伟大领袖很早就说过一句话,实践才能出真知,日积和月累的东西不会骗人。
日复一日,徐靳睿想,总有一天,他会打败老班长的。
可还没让他等到那一天,这样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居然就死在了那块炙热的红土地上。
当时离他们结束维和回国仅仅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老班长死的前一晚,徐靳睿还在跟他开玩笑,说等回特战队,两人要比试一场,这次他肯定不会再输。
那老班长是怎么说的呢,徐靳睿想。
记忆里其实他的模样已经变得很淡了,可是声音却好像犹在耳畔。
即便是身体素质不如以前,但骨子里仍是自信从容,男人爽朗的笑着,然后接受他下的战书,说,你班长就是老了还是你班长,小兔崽子。
陆成河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大的变化。
原本还有些毛躁的人突然就便得沉稳了起来,冷静,决断,风雨欲来皆不动的淡定。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而今,树已亭亭。
在丧葬典礼上,陆成河问徐靳睿,维和期满,打算什么时候回特战队。
但没曾想,男人先在墓碑上放下包装好的扶桑花和野百合,然后才递给他一份文件。
陆成河这才知道,徐靳睿已经向上申请了延长参与下批次维和行动。
楼道里,死一般寂静。
“他就是死在□□手上的。”徐靳睿突然开口。
不用说陆成河也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默默舔了舔嘴角,含糊点了下头。
老班长只是正常的出门巡逻,原本徐靳睿也要一同前去,但是那阵子刚好他不幸感染了登革热,虽然已经接近痊愈,但老班长却心疼他,检查让他再多休息一天。
不过是例行巡逻,他便答应下来,可谁知道,在路上会恰好遇上□□对平民进行大屠杀。
为了保护无辜的平民,老班长自然是义无反顾选择跟□□正面交锋。
而等营地收到消息,派兵赶到支援时,见到的惨象,真的叫人此生难望。
原来血流成河这个词语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的,血流四散。
徐靳睿从楼梯上站起来,走到外面大厅,赵婕妤还在向记者们陈述情况,下面听的记者也被真实的现状震撼的说不出话。
陆成河拧了瓶水,随便灌了口,从跟上来,手刚搭上徐靳睿的肩,就听见他说:“你有没有觉得程夕瑗的表情很奇怪?”
“程记者?”陆成河刚还沉浸在回忆悲伤的情绪中,被他这话题转换得懵逼了好一会,眉头紧蹙看了好一会,“哪里奇怪了?”
坐在前面一排的记者都紧紧盯着屏幕,借着光,是能看清脸上的表情的,无不是严肃至极,面色凝重。
视频里,是□□肆无忌惮追杀摔打平民的真实录像,画面已经经过打码处理,但仍盖不住背后的凶残血腥。
陆成河一脸疑惑:“大家看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表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别人都是悲恸占大多。”徐靳睿眼底情绪百转,“但她,愤怒好像占更多。”
陆成河不明所以,但徐靳睿最后看了程夕瑗一眼,旋即笑着低下头,拍拍陆成河的肩,说:“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好的行为小朋友不要学故事情节是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