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外套,只剩下一件黑色短袖,双手卡着腰缓了口气,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肩背肌rou结实,胸前的线条显眼。
“继续说。”
面对谁彭敏都没有这么难开口过,狠狠咬了下唇,声音微弱道。
“跟程记者有关。”
原本动作的人身形一僵,心里顿生不妙。
“出什么事情了?”
他回来时其实很想见程夕瑗,但是有些晚了,怕她已经睡下,没打扰,加上这副样子有些狼狈,也不想叫她见到,可是现在却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外头风声呼啸,里头却如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我来说吧。”
见彭敏不知道怎么开口,陈清峰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下午丫头到我这里来坐了会儿,我俩聊了聊,离开的时候,她问我营长办公室在哪里,给她指了方向,但是我忘记了那边的指示牌昨天不小心被人搞坏了。”
说完顿了下。
“丫头走错了路,出营地了。”边说边懊恼,“都怪叔这记性。”
营地外头是什么光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人呢。”
意外的,徐靳睿的声音很冷静,好像是真的在问,她人在哪一样。
但是手臂上冒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隐忍。
“我他妈问她人呢?!”
“人找到了。”彭敏忙说,“不过还在昏迷,医生看过说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的,现在在屋子里躺…”
她‘着’字还没说完,徐靳睿半分犹豫都没有,径直冲了出去。
嘭、嘭、嘭。
脚步声又急又重。
这段路明明不远,但却总给他一种,走了余生的感觉。
当房门被猛得推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而后,除了余下的回音,还有吊瓶输ye滴落的声音以外,四处都静悄悄的,可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谁也打扰不了她的沉睡一样,不顾一切的昏睡。
眼睛鼻子,都是熟悉的。
徐靳睿的瞳孔倏尔一缩,慢慢松开倚在门框上的手,深吸了口气,才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
直到手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时,他才真正能够喘息。
还好。
徐靳睿心想,还好她没事。
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握住程夕瑗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又亲了亲她的手背,脑子特别混乱,只是鼻腔酸涩怎么也控制不住,最后,就只是低头哽咽。
彭敏和陈清峰跟在后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皆是一怔,不约而同的选择不说话,放轻脚步选择离开。
“你今天也累了。”
陆成河从早到晚都在开会,直到刚刚才忙完。
彭敏跟他说:“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医生说是低血糖加上可能受了什么惊吓,体力不支,这才晕过去了。”
陆成河悬着的心放下。
如果程夕瑗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是拿自己的命赔也抵不了。
“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彭敏摇头,“应该休息好了就会醒过来了。”
陆成河担心徐靳睿的状况,过来看了看,尽管知道大概率是劝不动的,但是还是想说一句。
“去歇会吧,这边都有人守着。”
男人喉结缓缓滚了滚。
入夜。
程夕瑗不仅没有醒来,反而发起了烧。
躺在床上的人裹着被子,额头发烫,脸颊呈现红晕,但却像是极怕冷一般,蜷缩在一起,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啪嗒啪嗒砸着窗户,时不时溜进来凉风。
又把被子攥得更紧。
“你先出去吧。”
陆成嫣取出温度计,上头显示的数字叫她皱了皱眉,随即转头对沉默着站在一旁的徐靳睿说,“让护士帮你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口,再晚要发炎了。”
从井里上来的时候,洞口出有根尖锐的钢筋,肩胛骨的位置意外被划伤,血ye浸shi衣衫。
但徐靳睿面不改色:“她现在什么情况?”
“喂了退烧药了。”陆成嫣把她被子摁实,头也没抬:“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先出去。”
拿起随身带着的本子低头写了会,没有听见离开的声音,正在写字的笔顿住几秒,陆成嫣垂下手。
“我说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其实她也时不时会疑惑,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执着于他,明明不过是陌生的一个心跳,却耗上这么长的时间当作赌注。
陆成嫣真的很少能看透徐靳睿在想什么,他总是对一切都轻描淡写,好像无欲无求,没太所谓。
“出去吧,她要隔离。”
陆成嫣终究还是放软了声音,“发烧的原因还没有确定,我怕是疟疾。”
徐靳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