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她旁边的书垛上,神情极其认真。
“我记得你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这东西不都是事先不知道才惊喜吗。”程夕瑗边说边低头去翻资料,“我无所谓的,什么都可以,你不用这么认真。”
“不行。”徐靳睿长腿一撑搭在她放腿的地方,逼着她缩回脚,“我是很认真的。”
程夕瑗闻言抬头,看着他双手抱在脑后,椅子摇啊摇,也没个正形。
“你觉得什么是认真?”她问。
“我觉得,奉上真实的心意,是认真。”徐靳睿说。
她忙着继续写论文,从旁边随手挑了个不起眼的本子丢给他:“那你就给我写一本子你真实的心意。”
如果没记错,那个随手丢过去的本子,就是最普通的褐色牛皮本。
她高中为了省事买了一堆。
第17章 深话简单说(二)
彭敏这个人,说是有男孩子的豪气,也有女孩子的细腻,速度至上雷厉风行,也不怪上头认可她。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到热水房打热水,望着少得可怜的水一滴滴落在盆子里,不仅不着急,反而心情非常愉悦的吹着口哨。
“你一大早在这里做什么?”
热水房靠近男淋浴室,徐靳睿拿着毛巾随意在头上擦了两把,发尖尾巴还滴着水,一看就是大早刚洗了澡出来,还穿着宽松的短裤,在门口望着彭敏、“打热水啊。”
彭敏用一种很诡异的眼光扫了眼门口:“你没眼睛吗,这还要问我。”
“这天气你打热水?”
徐靳睿双手卡着腰,毛巾搭在脖子上,彭敏的身体素质他清楚的很,就没有犯过什么毛病,男兵冬天洗冷水澡都怵得慌,她却不带眨眼的,除非…
“你来月经了?”
他问得直,彭敏也没觉得自己有被冒犯,毕竟男女之间到底还是有区别,这生理上的构造决定的事情,任是身体再好也抗不过。
“不是啊。”彭敏偏头,“我这么多年很少痛经你又不是不知道,该训练还是训练。”
水滴滴答答下落,白色的热气腾腾升起,荡漾起一个个圆圈,最后再碰到盆壁的时候停止。
“不过你也说对了大半。”
彭敏把水龙头关上,小心翼翼的把盆子端到一旁,捋起袖子,呼了口气,“程记者她来了。”
闻言,徐靳睿不笑了,声音沉了些,“她疼得厉害吗?”
在国外待久了,有时候日子过的都不清楚,琢磨了一下,临近月底,确实是她小日子来的时间,又想起昨天她跟陆成河告假提前离场,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
“有点吧,不过不算太厉害。”
彭敏想起来躺在床上身体蜷缩在一块的女孩子,眉尾处有些淡淡印纹,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下意识的回答。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嗳——”彭敏咬了咬唇,对徐靳睿这个问题略感无语,问东问西,“你说你们俩有意思吗?一个两个都婆婆妈妈的,在意的话自己去看啊,老让我夹在中间算什么。”
“你不懂。”
“什么就我不懂了。”彭敏当他说的废话,“我告诉你,我可懂了,我要是有喜欢的男孩子,我绝对不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当然是勇敢上啊,管那么多干什么。喜欢不是最重要的吗?”
在彭敏的爱情观里,没有什么曲曲折折,喜欢就是喜欢,管你是谁,我喜欢你就够了。
在闲暇时光里,她最爱听相声,就像德云社大小姐不也说过吗。我要因为你,希望得到一些什么样的条件,那啊,根本不叫爱情。
“叫我说啊。”彭敏顿了顿,“人家姑娘都主动了你就别太过了,适当啊,你明明就喜欢她,喜欢别管那么多,听见没。”
徐靳睿听见彭敏的话,愣了好一阵子,把毛巾拿在手里,眼眸低垂,突然笑了笑,摸了摸鼻尖。
“我很明显吗?”
“你怎么老说废话。”
其实他也想过,就这样也挺好,这些重新相处的时日,两人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相处之时对视,仍旧是心悸得厉害,现在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出现了,既然都还有意思,倒不如放过自己,至于以前,暂且忘记罢了。
“没想到你倒是说得挺有道理。”
徐靳睿认同似的点头。但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对记者现在这么客气了?”男人蹙起眉头,“原先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凡事不都分人嘛。”
彭敏耸了耸肩,“难道我一定要听你的话赶人家走?我也会偏爱乖巧的女孩子不是吗。”
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偏爱,偏爱美好,偏爱缺陷,偏爱笨拙而真心的小动作,偏爱心慌意乱的脸红,还有,偏爱,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就像早已经在冥冥中注定好。偏爱啊,它不讲理由的。
而我们,对被偏爱的人,应该抱有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