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做新闻就是应该趁着年轻还有激情多实践,要不是我老了还有女儿我也想去。”
刘晓莉摇了摇头走开,跟他一向说不清楚道理。
“你们这师徒就一个性子,太爱新闻的傻子。”
“夏虫不可语冰。”
胡国军继续写他的软文,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北京一年大多数的日子都干燥的叫人难以忍受,只有在暑日两个月的时候才像是解开了封印,尽情释放。
你听得见呼吸的声音吗?
第2章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一)
时间一转便滑到了两个月后。
程夕瑗里头穿着单薄的打底衣,有风从窗口溜进来,拂过皮肤的时候叫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双手抱住自己胳膊,收紧了外衫,踱着小步过去将窗户关严实。
北方降温快,街上已经黄叶飘零,她望向外头,任由思绪飘远。
“程老师,结课作业都在这里了,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一个声音响起。
“你放桌上就好了。”
程夕瑗回神,叮嘱了实习生几句。
“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回去了,路上记得注意安全,不要老低着头玩手机,实习的最后成绩我会单独发给你们,注意查收。”
“哎,谢谢程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她朝实习生挥了挥手示意,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们人影,才走到位置上将所有的文件装进包里。
每年的实习生都叽叽喳喳的爱成群结队,总能给办公室里带来些别样的色彩,那时候做的每个课题都格外珍惜,拿出了满分热情,会因为指导老师随口的一句赞赏而心里沁出蜜意,也会纠结懊恼自己能力不足,不自知迷惘。
程夕瑗随手翻看了一下交上来的最后成果,密密麻麻的分析即使还有漏洞,但已经算得上拔丛出类,足以证明是用了心的。
她轻轻笑,收起包链。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程夕瑗下楼,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些食材。
夜色已经偏浓,她站在街头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麻烦去嘉盛小区。”
“得嘞。”
司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带着点吴南侬语的感觉,她颇为艰难才把大包小包整理好,长吁一口气。
一路上没有人讲话,音响里放着陈洁仪的《心动》,温柔的女声总叫人心情舒畅,她打开手机,调出上周收到的答复。
“程夕瑗记者您好,您已被选为本社的特派记者前往我国驻非洲W国维和营区进行采访,期望有更多优秀报道上汇…”
蔡封是前天晚上五六点才知道程夕瑗申请并通过了维和部队纪事专访记者的审核。
下午被人通知去主编办公室的时候,程夕瑗并没有很意外。
她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颗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如果说胡国军于她是像朋友一般的引路人,那蔡封便是严厉苛责到了极致。
蔡封是她大学时期的导师,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他在学校里的名气丝毫不逊色那些年轻帅气的老师,他的公共课上总是坐满了人,稍微晚来一点便挤不进去,但这样受欢迎的人却没有什么学生敢选他做课题导师,原因之一便是蔡封的完美主义,在他手上没有做好的论题是无法蒙混过关的,因为他的高要求延毕的学生数不胜数。
程夕瑗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蔡封手上毕业,不过转眼,他又变成了自己的上司。
其实蔡封这些年按照他的履历早该晋升,无奈他极度反对央社取消深度报道的决定,硬是以一己之力保住了这个栏目,得罪了不少人,但最近几年受到压迫愈多,就连他这种铮铮铁骨了半辈子的人也收敛了脾气。
这是一种日久累积成的威压,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胡国军朝她挤挤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没事,不怕,他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我还是慌。”
“他要凶你我给你凶回去。”
胡国军护犊子的样子叫她发笑。
“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怕他蔡封?”
“…我还是有些紧张。”
“放轻松!”
程夕瑗深呼吸一口气,逼迫手安分的贴在身侧,走向了那个紧闭着的紫檀木制的门。
“加油。”
胡国军给她比了个手势,稍微让她心安些许。
“进来。”
她刚敲门便听见里头传来沉沉的声音。
“主编。”
程夕瑗微微颔首,目光低垂。
“坐。”
蔡封停下手上的工作,双手交叉撑着桌上,打量着眼前的人。
“胆子挺大啊。”
程夕瑗抬头,‘啊’了一声。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