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翎迷阵之外的灰色浓雾又延伸了数十丈,聂凌霄受困越久,就会越沉沦。
卫长生挥舞着红光闪烁的鲨齿,砍翻了最后一批在阵法外驻守的Yin阳家弟子。
数个月来,他虽清退了所有跟踪师哥的影卫,但仍然发了数批谍翅鸟追随着聂凌霄。
怜儿自从师哥离开之后,每夜都哭得很凶,婴孩不懂表达,只会不停地啼哭或是“阿巴阿巴”的叫唤,就算卫长生每日亲自带着她入睡,依然哭闹不休。
秦宫的岁月让怜儿只肯依赖着聂凌霄,卫长生没有办法,只能日夜让谍翅鸟紧紧跟着出走的师哥。他的心再狠,也有软肋,怜儿,便是其中之一。
早年的遭遇让卫长生非常重视亲情,即使聂凌霄抛弃了他们,他也无法像师哥那般心狠,他终究是舍不下。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罢了,罢了。
非是他有心安插,只不过是师哥碰巧遇上,之前招呼聂凌霄的大娘也是流沙的细作,她把聂凌霄在农舍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卫长生。
卫长生听说聂凌霄抱着孩子哭得很伤心的时候,颇感意外,根据他的了解,聂凌霄从来不是感性的人。
但眼下,医仙公羊昭不翼而飞,镜湖冲天的迷雾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正当他筹谋之时,后方的草丛中突然有人声。
卫长生回头望去,浑身是血的公羊昭背着破烂的药筐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据卫长生了解,镜湖医仙公羊昭,她的美貌和医术同样闻名于江湖,但脾气也是极其古怪冷僻。
谍翅鸟的踪迹到了这里便断了线索,聂凌霄来找公羊昭必然事出有因。卫长生思忖着,还是向公羊昭伸出了手。
他把公羊昭放平在干燥的稻草堆上,连点周身七处大xue,好在这女人用银针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否则返魂无术。
公羊昭紧紧抓着卫长生手中的鲨齿,她知晓这个男人和聂凌霄之间的关系,她认出了这把妖剑。
公羊昭努力吐着气音:“聂兄……在里面,他又……有………”
还没说完,她就彻底晕了过去,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卫长生担心此地比较危险,他本人已经暴露,恐怕再逗留会引来秦军的追兵。虽不知公羊昭所言为何,但眼下情况紧急,只得将人转移到一处安全之所,再行打算。
……
聂凌霄自迷茫中醒来,周围仍然是瑰丽堂皇的阿房宫景。
梦中温热的触觉还停留着唇上,他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不再传来生命的跳动,无边的空虚由四面八方涌来,几乎把他整个淹没,他垂着头,梦中的一切都昭示着赵政那天说的是事实。
他确实和师弟有过孩子,那他怎么还会和赵政苟合,这一切都荒谬之极。
聂凌霄捂着胸口,持续的阵痛让迷阵受到波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虚无的迷阵逐渐出现了一方微小的缺口,这是受困之人逐渐清醒的征兆。
寝殿外围的宫人见他清醒,及时遣人禀报了秦王。
不消一会,赵政穿着短打的猎服,疾步进了寝宫,本欲去行宫狩猎的他并没有立刻接近nai奴,观察着眼前的剑客。
幻翎迷阵能够洗去受困者原有的记忆,但不能随意更改其心志,赵政知道那日手段太过狠厉,让nai奴受了惊吓,便软下态度:“那日是寡人不慎,爱奴你受惊了,那天伺候你的阉人,寡人已全部处死,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聂凌霄不想再面对赵政,他侧过头,无言地抗拒着。
赵政抱过nai奴,驱散了一旁的侍者,低声呢喃:“你放心,寡人和你一定会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
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聂凌霄的内心,那对血rou模糊的死胎不断地在他眼前晃过,这些都是他的错。
而赵政正幻想着nai奴抱着孩子,那个温馨的场景使得nai奴身上好像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他一摸上这片身子就胸膛发热,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起来。
丝质华贵的寝衣被一把扯开,赵政不断地吮吻着nai白色的肌肤,耳蜗、肩颈、ru尖、胸腹每一处都被细细地舔过,猥亵的滋滋声刺激着赵政的下半身,他挑过nai奴的下巴,正想如以往那般吻上去。
却发现nai奴的脸上沁满了泪水,正厌恶无比地看着正与他亲近的自己,这个眼神和那晚行刺他时无甚区别。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nai奴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赵政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同之处。
聂凌霄没有出声,但泪水不停地从细巧的下巴上溅落,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帝王,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赵政被nai奴毫不掩饰的眼神瞬间激怒,他扯过nai奴,看了他片刻,反而笑出了声:“就算你再厌恶寡人,也要在寡人身下不停地承欢,直至你死的那天为止。”
聂凌霄终于也被挑动了怒气,他提过一旁的渊虹,欲刺过赵政的咽喉之时,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秦王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