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额头还疼不,可吃饱了,婶子再给你盛点番薯粥吃。”
“婶子你别忙活了,大妹头还有些疼,不过没事,肚子也不饿,你先坐下歇歇,先吃点东西。”黄亦云想站起来,阻止黄江氏忙活着,只是奈何自己脑袋被砸了,一站起来又晕头转向,黄亦云连忙的摆了摆手,示意婶子别忙活了。
婶子打自从生下七弟之后,便损了自己的身子,这些年来,家里的农活都没让小婶子下地,就怕她身子吃不住,阿nai也只让婶子在家里头做些家务活罢了。
只是,随着干旱,家里逃荒离去,又没有粮食吃,婶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瘦弱了起来,才二十来岁的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面色苍白无力,浑身皮包骨头,似是一把风,就能够把黄江氏给吹走一般。
“大姐,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七弟黄亦文口中有些卷舌,脚下不稳的往黄亦云走来,拉着黄亦云的手道。
“大姐好多了,大姐抱你,吃饱肚肚了吗?。”七弟今年有四岁,没吃食营养补充不进去,看起来只有两岁多,到如今走路还不稳,说话还有些不清楚。
黄亦云望着这样一大家子,小的小,弱的弱,肌肤黝黑,一个个皮包骨头,瘦的根麻花似得,心中不由得紧紧的揪了起来。
“七郎快下来,你大姐病着,别让你大姐累着了。”
“婶子,没事,抱着七弟,大妹身上暖和。”
随后,黄江氏拿着碗儿,给几个小的盛着番薯粥。
只是,一三指大小的番薯,要熬一大锅出来,供一家子十几口人吃。
番薯被黄江氏剁成细碎,用一锅水一煮,清汤寡水,就同喝白开水没区别了。
饶是如此,几个小的眼巴巴的望向黄江氏盛吃的,口中不自觉的咽口水。
等四个小的端过黄江氏给他们盛的番薯粥后,四个小的小心翼翼,沿着碗边,‘滋溜,滋溜’的喝了起来。
像是吃上美味佳肴一般。
只是,一小饭碗清汤寡水的番薯粥哪里吃的饱肚子的。
四个小的见那木盆之中也没剩下多少番薯粥后,也没开口说要续粥喝。
五妹还懂事的,把几只碗儿拿出去洗干净。
如今阿nai、娘亲、小叔还有二妹、三妹四人出去寻吃食去了,现在只剩下黄江氏、黄亦云、四弟黄亦诚、五妹黄亦桑、六妹黄亦芝以及七弟黄亦文留在这里。
只是如今已经入秋,怕是寻不到什么吃食了。
不一会儿之后,阿nai他们几人一一的回来。
“大妹,怎么样了,可好些了。”阿nai黄李氏走进黄亦云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阿nai,大妹没事,好多了。”黄亦云在黄李氏肩上蹭了蹭后道。
在原身的记忆里面,虽然这个家很穷,但是一家子非常的和睦,爷爷阿nai不偏不倚,既没有重男轻女,也没有磨搓儿媳妇,心中一碗水端的平平稳稳。
所以,黄家一家子非常的和睦,相亲相爱,让黄亦云感觉十分温暖。
只是,黄亦云靠着黄李氏肩上的头,看着他们几人弄回来的东西,双目闪了闪。
数块青色的树皮,还有一大坨白色的泥土。
那泥土如果黄亦云没有猜错的话,正是观音土。
黄亦云之所以认识观音土,还是前世自己双亲早逝之后,由爷爷nainai带大自己。
他们诉说自己以往在在旧社会和三年困难时期,穷人在青黄不接时或灾荒年间,常常靠吃观音土活命;而这种土吃进肚子里会给人一种吃饱饭的感觉,那个时候的人已经被饥饿给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要能够吃的,都抢着吃,还管你吃什么填饱肚子的。
只是,这种土可充饥,但不能被人体消化吸收,吃了以后腹胀,难以大便,少量吃不致命;尽管不会饿肚子,但由于没有营养,饥荒年代因吃观音土腹胀如鼓,无法排便,活活憋死之人不计其数。
大人吃点观音土还没什么。
家里头几个小的,肠胃娇嫩,怕是一吃观音土,加上观音土没有丝毫的营养,怕是用不了几天,几个小的会折腾没了。
此时,黄亦云真恨老天爷,既然让自己穿越一次,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金手指,至少能够让这大的一家子吃饱饭的机会。
自己一朝穿越到这穷苦人家中,现在有爷爷、阿nai,有爹有娘,还有小叔、小婶子,有妹妹有弟弟,有一个大家庭,身为大姐的自己,从这一刻起,黄亦云晓得自己责任重大,既然上天让自个重生一回,代替了原身而活,黄亦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原身的亲人,代替她继续活下,照顾她的双亲家人,也不枉自己这一世来到黄家了。
阿nai、小叔几人‘呲溜呲溜’的喝着番薯粥,一时之间,屋内众人也没有说话。
几个小的也极为懂事,也不吵不闹,静静的待在一旁。
“阿nai,现在咱有什么打算吗?。”黄亦云看了看小婶子后,又看了看家里头几个小的后,朝黄李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