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令在井房将冠簪放置一旁,打了水漱口洗手,不小心呛入了冷水咳个不停。一块绣着单雁的手帕递到了眼前,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妘雁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
谢公主好意。即墨令说道,却没去接,套出自己的素绢抹了抹脸。
妘雁并未在意,收回帕子,说:相国不巧遇上了,别往心里去才好。
公主放心,令不会外传。
妘雁笑了:相国也参与其中,当然不会外传。
即墨令再次被漱口水呛到了,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说:雁公主慎言
这儿就我们两人,还慎言什么呀?妘雁凑近他,相国的巧舌,雁算是体会到了。
你即墨令没想到她竟然调戏他,张口就吐出八个字,红颜祸水,魅惑君主。方才那事摆明了都是被魏帝yIn威所迫,他心里本来对同为受害者的雁公主充满了怜悯,却不料雁公主竟然是这样的轻佻。
妘雁对读着圣贤书、在忠君爱国的纲常lun理中长大的人本也没指望他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不过当面被这么说还是心生不快。
她伸手将他咚在墙上,调戏道:说我惑君,那惑不惑令君呀?
即墨令顿时涨红了脸,双手握拳推搡着她,却并没有用力。这欲拒还迎的样子让妘雁忍不住伏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逗雏儿这么有趣。
妘雁心里起了个想法。即墨令领相国要职,少年才干,又在党争中落单,如果能成为她的前朝势力
雁公主,别逗我了即墨令垂下眼帘,睫毛委屈地抖动着,还是去劝劝圣上别再沉溺酒色,勤勉理政才是。
染成淡粉的指甲轻轻刮过少年突起的喉结,妘雁露出清浅笑容:君主不愿做的事,谁劝也无用。令君劝倒了嗓子,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即墨令无从反驳。老魏帝不是明君,当今这位也不像是。可他是臣下,除了规劝又能做些什么呢。
令君与其在那位面前多费唇舌,倒不如与本公主说说。
你,你想牝鸡司晨吗?即墨令皱眉,义正言辞地抬起头,颇有出使列国时那种不卑不亢的样子。
本公主一样是妘系血脉,何来乱政之说。妘雁抓住了他裤里的玩意,感受它在手中变得硬挺起来,笑道,你们呀,面上装得道貌岸然,里子呢,却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即墨令被她拿了要害,发出呜咽声,羞得差点蹲倒伏地。
妘雁靠在他肩头,在他耳侧说:令君少年封相,看得风光,却不过是先帝恼了王赵二丞党争所做的权益之策。如今皇兄初来乍到不懂前事,二丞便想让新帝与你心生嫌隙,自己躲懒将事儿全推与你,是不是?
女子轻呼出的气吹在耳上,酥痒得他一缩脖子。即墨令捂着耳后睁大了眼:你为何对这些如此了如指掌?
一看便知。妘雁眉眼流露出妩媚风情,你有贤能才,却不懂为官之道,想尽忠臣责,却没遇上谦明之君。魏国朝野上梁不正下梁歪,空守天下一隅却诸事荒废。我倒想问问令君,现如今你守着那套愚昧的君臣礼制,于己何利,于国何利?
即墨令瞥了她一眼:雁公主野心大过天,却不知才德配不配得上。在令看来,雁公主现所作所为不过是魅惑男子罢了。如若令昭告天下,满朝文武不知雁公主有多少个身子可以作陪。
妘雁一下吻住了他,在唇齿相依间用唇描摹出话:惑令君一人足矣。
呜即墨令发出幼猫似的轻呼声。他本想推开她,可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了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同僚在酒席上喊来官ji他从来坐怀不乱,逢年过节高门淑女送上明示暗示他也只作没看见。许多人说他未到解风情的年岁,他不以为然,还有些得意不近女色。
可现在,面对这个比他年长些,貌美聪慧又野心勃勃的雁公主,他似乎抗拒不了。
妘雁的丁香舌如小蛇般探入少年的唇里,在他的舌尖上轻轻转动的,时而主动撩拨引搅浪,时而安静乖巧任吮吸。即墨令吻得如痴如醉,直至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才松开。
他眼里水汽氤氲缭绕,迷迷瞪瞪地望着她,问道:你就这么把野心说出来,真不怕我上奏?
令君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先帝在世时也没见你如此冒死上谏,我没猜错的话妘雁娇喘着抬起了头与他四目相对,令君不满足当个制衡工具,想做好相国的职责,因此迫切想与新帝交心吧。
即墨令移开了视线。天下才士皆羡他少年得志,他却常常有怀才不遇之感。老魏帝和满朝官员面前,他这个相国似乎是个彰显魏国谦和的花瓶。里子更像是手下二丞起冲突时,劝两位爷爷架的孙子。
新帝如何,令君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拉不下脸。妘雁戳了戳他的脸,本公主给你个理由。
即墨令看她松开了自己的革带,吓得浑身一震,连忙抓住她的肩:别这、这可是在华元殿边上啊
妘雁扑一下笑了,说:面对北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