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默默扣好盖子,对于这把和程若清手中一模一样的匕首并不是很欢喜。
其实收到一个能用来防身的东西的确不错,在她经历这些事后确实需要一个贴身的保命东西,只是她不是没见过程若清对这匕首有多么看重,她着实是不想沾染别人的东西分毫。
傅秋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算一流的,他瞧她神色异样的将那盒子放在另一边,立刻就问,“你不喜欢?”
“……哪有。”池汐心虚的否认道,“挺喜欢的,只是有些贵重。要不你拿回去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傅秋收起了他平日里那个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神色,一双眸子低低垂着,仔细看似乎能看出点委屈和落寞来,不过池汐当然没空理他,她来这里,也本不是为了见傅秋的。
她刚说过那样的话,此刻也不好开口赶人,只能心急如焚的拽了拽顾亦尘的袖子,巴望着他去做那个坏人,开口送客。
顾亦尘反手拉住她暗戳戳的手指头,轻轻捏了捏,用眼神告诉着她这个坏人他也没法做。
一时间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屋中诡异的静默下来,只剩下眉来眼去的顾亦尘和池汐,还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傅秋。
他的手越握越紧,从桌子上摸来那个盒子,又将里面的物件好生看了看,七彩宝石把昏暗的烛光映的到处都是,而此刻他在这里,越发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这么不受待见,还真是难得。
他又看了眼那把做工Jing致的匕首,原本期盼中女孩眼神亮晶晶道谢的画面也并未出现,他身体有些僵硬的站起身,仍旧没有行礼,只像是赌气一样的绷着脸,“你既不喜欢,就不需要编上那个假惺惺的借口。”他径直朝门的方向走过去,“明日会给你备个更好的,别忘了来拿。”
门砰的一声关上,池汐耸耸肩膀,“也不知道谁惯的他这个臭脾气——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也不算是关系好,”顾亦尘笑到,“只是难免有些感谢他那颗突如其来的解药而已。”
傅秋走后,就变成了她和顾亦尘独处的时光,她从小就喜欢缠着顾亦尘东南西北的鬼扯,长大了也不例外,很快就把宴会上那一档子由于方凌洲鬼扯造成的局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不过当然也略过了容羽的事。
“好不容易过个生日,结果全被方凌洲那家伙搞乱了,”池汐添油加醋的和顾亦尘告状,“要不是为了给他留些面子,我至于这么忍气吞声吗?”
顾亦尘只是笑,“其实他这么做也对,免得有哪个机灵的送了些你稀罕的物件,把你的魂也勾过去。”他轻轻捏着小姑娘的手指,状似无意的问她,“他们都送了些什么?”
“……方凌洲送了个手链,苏陌柳眠都没来,还能送些什么。”
顾亦尘手指轻顿,“……容羽呢?”
池汐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些,“他啊,他什么都没送。还说这些做什么,你给我准备了什么?若是你也准备了个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便再也不要理你了。”
女孩转移话题的手法过于拙劣,顾亦尘也没拆穿,在有关于容羽这两个字当然问题上,他宁愿多装聋作哑一些,免得和她又有了矛盾,只是……容羽这人,还真没让他失望。
他这般作为,无非是和女孩耍着脾气,又或者是对皇家心灰意冷,可无论是那种,最终都会一点一点把池汐对于他的耐心和期盼消磨掉,而这又何尝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当然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你前几日分明还和我说,只要是我备下的,你就什么都喜欢。怎么今日又变了?”顾亦尘一边打趣她,一边走到床边,伸手够出来一个盒子来。
盒子不算有多Jing致,起码比不上傅秋的那个红木礼盒。这个盒子甚至边缘处还有轻微的磨损,池汐将那磨损的地方细细抚了抚,隐约预感到了一些什么。
她对于在回想起从前那段记忆的时候,一直都处于上帝视角来观看故事的走向,自然也就知道,顾亦尘曾有一个,从来没能送出手,最后又被他摔的四分五裂的玉佩。
如今今非昔比,那些过往也都算释怀了,如果以那样一个玉佩作为生辰贺礼,的确是对过去那段日子最好的告别。
她在顾亦尘认真的注视下慢慢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白玉做的玉佩如她所料,除去对光查看时有一条浅浅的裂纹,其余的看起来完整如新。
能修复成这般完好的模样,想来他也没少费工夫。
那个从来没能送出手的贺礼,也终于在几年后得偿所愿。
“这倒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顾亦尘的声音很轻,像是回忆着什么,“只是这是我曾经想要送给你来表明自己心迹的唯一存在,可惜一直没能做到。不知如今这份心迹,来的还算不算晚。”
池汐轻笑。他们两个,也终于算是将从前所有的恩怨说开了,这放在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