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现的一双兽目,莹莹泛着绿光。
她打起Jing神,祭着叶片飞得更高了一些。
那一双兽目靠得近了,原来是一条恶犬,獠牙若手臂长,黑色Jing瘦的腰身,尾巴上却竖着根根倒刺,朝着白小雨一甩,便有倒刺如刀,笔直射来。
白小雨挥扇避过,朝那恶犬一挥,那恶犬吠叫一声,隐入了沙地。
白小雨踩着叶片,看见沙地下多出了几个起伏跟随的沙丘。
这个恶犬既能遁地,还是群居……
白小雨御空飞行,不敢减速,只能照着舒图在她神识中留下了鬼面幽草的形制,放任自己的神识在方圆百里转了一圈。
没有看到幽草,不过她看见了几株枯树。
她的神识问那枯树:“有没有见过鬼面幽草?”
那枯树睁开眼皮层叠的树眼,“鬼面幽草要往东处极寒之地而去。不过,就凭你摘不到鬼面幽草。”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白小雨内心一哽,默默咽下来自一棵枯树的嫌弃。
她往东飞去,沙地逐渐凝被冰层覆盖,而跟随着她的沙丘也终于停下了。
冷霜扑面,周身置于刺骨冰寒,白小雨捏出个厚厚的草球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的神识飞跃百里,看见冰天雪地中耸立的一座孤塔。
塔身成冰,直耸入云,塔顶雪亮的纯白,即便是在夜里似乎隐有黯淡幽光。
漫天冰寒气息中,若有似无的,是薄荷的沉香。
白小雨心中涌起一种古怪的,难以捉摸的似曾相似的感觉。
她的神识围绕冰塔的三角塔底转了一圈,进入了塔身,如若无人之境。
塔中白雾缭绕,只在中心一点长着一株蓝色幽草,虽无鬼面,但确实和舒图留在她神识中的兰草甚为相似。
神识回归身体,白下雨加快了飞行速度。
穿破冰霜,行了大半刻,白小雨已是冻得浑身颤抖。
她终于落到了冰塔之下。
近距离观看,这冰塔更为巍峨。
塔尖隐入苍穹,惶惶幽亮,似乎是不可攀登的高塔。
然而,在这偌大的八荒之地,魆魆黑夜,茫茫冰雪,举目四望,唯有这一座萧索的孤塔。
即便高不可攀,仍旧凄清寂寥。
白小雨呼出一口白烟,手中捏诀,毫无阻拦地进入了塔身,只是在穿塔而过的刹那,她的身体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她穿梭于塔中的白雾之间,衣袍飘然,每踏出一步,脚底的白雾便凝成一朵莲花的形状。
步步生莲,好一朵朵盛世白莲。
白小雨满身浸润于漫天的薄荷沉香,她适才回想起来,这种气味她曾在陈易之身上闻到过。
她走入白烟的中心地带,看见了白烟之中凝结的蓝色幽草。
可是不知为何,这株幽草却没有鬼面。
白小雨伸出手去摸那颤巍巍的蓝色幽草。
那幽草若有所觉,忽而剧烈地颤抖起来,白烟之中升腾起一张人面,口中发出婴儿般的高声啼哭,“啊啊啊,娘亲!”
吓得白小雨猛地收回了手,这真是鬼面幽草,不过莫非这只是株小草,它还有个娘亲在附近?
白小雨立刻摸出白羽扇做出防备的攻势。
可是那幽草不住地啼哭,滚圆水珠自垂坠的叶片上一颗一颗往下落,“啊啊啊啊啊,娘亲,娘亲,数万年不见,你一见面……就要打我吗?”
白小雨看四下白烟漫绕,并无别物,她掌中翻飞收了白羽扇,“你是在叫我娘亲?”
那白烟似的人面哭的更凶了,眼泪如断线的雨帘,“娘亲,娘亲,我在这个冢里,守了数万年,你都不记得人家了。”
白小雨更懵了,只能出声道:“你就是鬼面幽草?我可以带你走吗?”
幽草哭哭啼啼地说:“那这冢怎么办?”
白小雨试探道:“这是何人之冢?”
幽草白烟似的人面微动,竟止住了哭,“娘亲都不记得了……这是你的冢啊……”
白小雨觉得白新亭的人生真的是草蛇灰线,满是她看不懂,书里也没有写的伏笔啊。
她酝酿了片刻,“如若我带你走,那这冢会如何?”
幽草晃了晃叶片,“这冢,本来就是湮灭之后的残念,那若是没了我固住这残念,这冢自然就会塌了呀。”
白小雨又问:“那这冢塌了以后,有何后果?”
幽草:“冰塔塌了以后,娘亲残存在这天地之间的唯一一点气息就消散了啊,不过看娘亲现在重入轮回,塌了就塌了吧,不过娘亲还是要先取回自己的东西才好。”
白小雨:“什么东西?”虽然你说得大部分内容都不是很懂,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幽草叶片一晃,白小雨的神识就被请进了一片灵气波动的虚空。
白小雨神识问:“这是你的神识?”
幽草答道:“这是我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