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麦耶尔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已经死去的布莱克夫人,她还是当年那少女的模样,一头深棕色头发,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美得就像湖边的莲花,她坐在水中央,抱着帕里斯给他编织花环,太阳花,栀子花,红色的浆果,她把那花环编织得比王冠都要好看,戴在帕里斯的头上。
“芙洛拉。”麦耶尔轻声呼唤,芙洛拉听到了他的呼声,抬头去看他,笑得温柔,像花一样美。
“麦耶尔!”芙洛拉抱着帕里斯冲麦耶尔走来,赤脚踩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却不沉没,麦耶尔张开双臂想拥抱他的妻子,可他想到了艾lun和自己的这几百年,那场荒唐的宴会,被Jingye玷污得彻底的身体,他有什么资格去拥抱她?
“不,不,走开。”麦耶尔忍不住露出獠牙,芙洛拉却一往直前,帕里斯冲他笑,但在梦中他却对帕里斯咆哮,也许是梦中他终于褪去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真实的想法,“把他丢掉!芙洛拉!”
“为什么?帕里斯是个好孩子。”芙洛拉已经走近了他,一只手附上了麦耶尔的脸,“他不是你的孩子吗?”
“但他不是你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就足够了。”芙洛拉眨眨眼,“他在我的墓前叫我母亲,这叫我多么高兴!我一直希望莱尔有个兄弟。”
好心肠的芙洛拉,善良的芙洛拉,天真的芙洛拉。
“但他是……”
“我知道。”芙洛拉说,“当我看到你为了生下他而痛苦,我根本没觉得你背叛了我,麦耶尔,我只觉得伤心,我生过孩子,知道那有多痛,如果生下帕里斯的是我就好了,你不会那么痛苦,如果我在就好了,你不会独自一人,痛苦地生下他。”
我会守护你,如同你当年守在我的身边,我会安慰你,就像你当年亲吻我因为生产而shi漉漉的额头。
麦耶尔看着梦中死去的妻子,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假想还是芙洛拉的灵魂造访,他只是感叹芙罗拉的说话让他想到当年,他向芙洛拉坦白一切,芙洛拉抓紧了裙摆,可全身都在发抖。
“我不在乎!”当年的芙罗拉大声说,“我不在乎那些吸血鬼叫你的家族什么!我不在乎他们说你什么!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我为我即将成为布莱克夫人而自豪!”
她义无反顾地踏入黑暗,因为她看到她必须要追逐的月光。
麦耶尔肃然起敬,对自己的妻子,他在梦中抱住了他的妻子,而芙洛拉也抱住了他,帕里斯在他们中间看着他。
“芙洛拉,”麦耶尔低声说,“我爱你,哪怕我没资格说,但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请不要一直爱着我,”芙洛拉摇摇头,“我已经死了1000多年了,我的生命对于你来说太过短暂了,你要试着去爱其他人。”
可我已经爱不了其他人了。
麦耶尔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脑子里浮现起了艾lun的脸,他为什么会想起他呢?麦耶尔几乎惊恐地想着。
芙洛拉耸了耸肩,麦耶尔看着芙洛拉一点点飘散,化成了花瓣,他想抓住妻子,可他只抓住了一捧花瓣。
“看吧。”
“你仍然有爱的能力。”
麦耶尔睁开了眼睛。
醒来就是肮脏的天花板,他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哦,他在矿山的宾馆,昨天他来这里和雅典娜签合同……
劣质的烈酒,工人们的哄笑,然后,然后……
他想起了那个吻。
麦耶尔急急忙忙掀开被子,昨天艾lun做得不算过分,没什么疼痛,只是有点酸胀而已,就是有点不舒服,因为那些Jingye还留在他的体内,而艾lun还抱着他的腰呼呼大睡。
麦耶尔的手停在那里,最后还是轻轻地掰开了艾lun的手,轻轻地下床来,肠道里的Jingye缓缓流出,它在麦耶尔的大腿内侧流淌,非常色情。
麦耶尔皱了皱眉头,去厕所抠挖出那些Jingye,Jingye滴滴答答落在浴缸里,水会让吸血鬼的身体麻痹很久,但麦耶尔又不会清洁魔法,所以他还是打开了浴缸,水一接触麦耶尔的脚背,麦耶尔几乎马上颤抖了一下:他感觉电流窜过他的全身,那并不好受。
可他又急需清洗。
“你开水干嘛?”艾lun打着哈欠走了过来,语气里没有平常的趾高气昂。
“洗澡。”麦耶尔头也不抬,浴缸里的水流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他的小腿处,那些Jingye也飘散开来。
“你可以叫醒我,一个清洗魔法……”
“我已经和夫人洗惯了。”麦耶尔说,一听到麦耶尔提起芙洛拉,艾lun的脸色都变了,有一瞬间他看起来很想把麦耶尔吞吃入肚,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艾lun碰得一声关上了门,麦耶尔看着他,在想艾lun究竟什么毛病,这样意外好说话的艾lun可不是他的风格。
而艾lun烦躁地穿着衣服,但扣子却没怎么系好,因为他心里想着其他事情:冷若冰霜的麦耶尔,昨天晚上脸红得异常的麦耶尔,认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