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当晚的欢乐不说,自那天以后,张医生就在楚天磬的家里住了下来。
当然肯定不会住在这里太久,不过楚泰宁对于张医生的入主没有什么反应,他的态度有种理所当然的情绪在,不过他的态度一向都那么理所当然,所以也称不上有什么奇怪的。楚天磬在一开始担忧了一下,他们能不能够好好相处以后,就把这些担心抛到了脑后,认认真真的和楚天佑相处起来。
春节过去后,再过不久就要楚天佑就要出国读书了,学习他心心恋恋的油画。
虽然楚天磬一点也不觉得油画有什么好学的。
他不是说他觉得油画不值得学习,而是以楚天佑现在的身份,根本用不着认真的学任何东西。最重要的是他很担心楚天佑出门以后的安全问题,先不说楚天佑到底有没有吸引奇怪人物的体质,只说楚天佑那副天真纯洁小白兔的样子,出门在外,不狠狠栽几个跟头是不可能的。
成长和成熟过程之中,狠狠栽跟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楚天磬一点也不愿意让楚天佑栽跟头,就像是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以前曾栽过跟头一样。
楚泰宁曾经委婉的提起过他对楚天佑过度的保护心理,张医生也提起过,这两个人都认为保护心理对楚天佑的成长没有多少好处,这话还用得着他们说?楚天磬一清二楚,可清楚和做得出来是两回事。
春节的假期就在他的纠结犹豫中度过了,具体是个什么章程,楚天磬还是没有想好,不过他也打定主意了,叶筠是一定会陪着楚天佑读整个大学的,有叶筠陪着他,也不用太担心小佑受到什么伤害。
这个假期纯粹就是放松和休息的,跟楚天佑呆在一起和跟别的任何人待在一起的感受都不同,不用去揣度楚天佑在想什么,因为他在想什么事一目了然的事情;不用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会让楚天佑不快,因为他不管说什么楚天佑都会很开心;不用体贴周到,不用温柔和煦,虽然体贴周到和温柔和煦,对楚天磬来说是一件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偶尔和楚天佑闹闹脾气也蛮有趣的。
楚泰宁时常坐在客厅上,冷眼看着他们和谐的相处,有时候唇边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但楚天磬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那一抹冷笑又好像只是他自己产生的错觉。
关于他曾经说过的试管婴儿的事情,楚天磬一点儿也不敢忘记,因为他知道楚泰宁是那种说出来就一定会做到的人。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孩子生出来以后,到底要怎么办?
“别着急。”楚泰宁明显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你不是说要交给天佑养孩子吗?怎么也得等他结了婚再说,你还有好几年的悠闲日子可过。”
行行行,既然还有好几年的悠闲日子,那就先这么得过且过着吧。
这个在春节期间向他迎面泼下的惊天大雷,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其实今年一整年最让他吃惊的消息是楚天佑不是他亲弟弟的消息,还有楚泰宁古怪的自白,不过那毕竟都是和他不怎么切身相关的消息,这里的切身相关,特指他会有孩子这件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春节里,张医生几乎包办了他们的早中晚餐,天知道楚天磬起床以后,看见张医生围着围裙往桌子上摆吃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尤其是他看见楚泰宁和他一样,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明显强忍震惊的样子。
怎么说呢,这个家庭氛围未免也太奇怪了,这点像结了婚以后的老夫老妻状态,温馨的同时,也分外的古怪和离奇。
反正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楚天佑觉得一切都还好,笑嘻嘻的兴高采烈的询问着张医生一些关于做菜的事情,他打算去了国外以后,自己给自己开小灶。
张医生回答的很温和,不过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他很遗憾的强调说,做菜是一件很需要天赋的事情,一般人想要做的不难吃,一点也不困难,可要做的好吃,要么就买上一两本烹饪书籍,认真钻研,要么就自己凭感觉添加调料,掌握烹调的分寸——他就是后者。
虽然是过年楚天磬其实还是有很多商业上的事情需要处理的,不过他通通都推掉了,反正推掉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西泠会全部都处理好的,而且那些事情也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更多的是非常负责任,而且具有相当强烈的掌控欲的管理者才会认真去做的。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楚天磬都过的兵荒马乱,现在春节休息时间,他也有些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虽然很多年前他确实有过在大公司任职的经历,但是即使那时候他也只是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任何一个在职场拼搏过了两三年的新人都能够做的工作,而现在他却要掌控一个的国际大公司的驶向。
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手上的船舵烫人的厉害,脚下的甲板也荡漾不安,海面上时常有惊涛骇浪,风暴的征兆时时刻刻都悬浮在他们的头顶,它只要一来就永不止息。
可直到现在,公司都被他掌握的很好,虽然他们良好的运转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整个公司已经有楚泰宁打好的框架,职场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