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缺氧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张开嘴呼吸。楚天磬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纯粹就是离开了一点张医生的嘴唇，然后又凑过去罢了，张医生张开嘴呼吸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反应
但是混那个圈子的，估计不能接受这样的打脸，面子就是他们的利益，要是接受了肖也不用混了。
叫楚天磬自己说，何必呢？
楚天磬不觉得他需要细说，张医生在美国才是地头蛇，说不定人家知道的具体情况比他知道的还要详细得多，这么想着，楚天磬就难得地打起了精神，转头问：“你知道什么？”
浴池边上的显示屏显示着水温，水池面上一片雾气蒸腾，时间还有些早，吃过晚饭也没过去多久，虽然肚子已经不再撑了，两个人却还都是懒洋洋的样子，肩并着肩坐在水边，也没有人说话，就是昏昏欲睡。
本来所有人员都就位了，就差导演了，那家伙忽然跳水，肖也很不高兴的。不过对方也不是小导演，自知理亏，也推荐给他们另一个着名的导演，就是肖觉得面子被落了，有些生气，据说正在积极找人，要搞那部即将拍摄的电影……
可能他的危难浮现在了脸上，隔了一会儿，大概是张医生觉得时机到了，就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大少爷？”
楚天磬伸手摸了摸嘴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冷不丁说：“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就是原因，大少爷。”张医生微笑着说，“这个消息但凡被爆出来，将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丑闻不说，这位导演不但会胜败名列，他凭借那部电影所得的奖项也会叫人诟病。最重要的是，他还会有牢狱之灾——在儿童保护方面，多数脑子还没有坏掉的美国民众都会显得非常公正。”
一开始还只是很小的泡泡，有几个会轻轻地停留在楚天磬的脸上，弄得楚天磬脸上痒痒的，渐渐的，水泡就变多了，一连串地抚过楚天磬的面颊，他的耳边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张医生握着泳池的手捏紧了，他有些紧张，楚天磬把手放到张医生背上的时候，感觉到张医生在轻微地发抖。
楚天磬几乎真的要睡着了。
楚天磬看着他，张医生微笑以对，雾气中，他的面孔显得湿润柔和。楚天磬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他压过去，和张医生接了个吻。
水里有轻微的响动，张医生憋不住气的时候，水泡从他的鼻子里溢出来。
“不，不是男主角，是女主角。”张医生报了一个名字，他没有细说，楚天磬只好自己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然后他睁大了眼睛。
“大少爷，没有必要为原定的导演浪费时间了。他临时毁约，是因为他有一个把柄在对方的手上，而且他还欠了对方一个人情。”张医生果然知道一些内幕消息，“这个把柄，就是导演曾经和他某部电影的主角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
张医生摸了摸水，然后告诉他：“好了，可以泡了。”话音一落，他就毫不客气地跨进水中。
那个圈子说是开放，实际上也开放，但某些时候也是非常保守的。你可以是同性恋，但是你不能让大众知道你是，这个消息成为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都没关系，圈子外的人一旦知道，那他基本就完了。
“听说您的电影遇到了一点麻烦。”
稍微有点花哨的吻，因为他把舌头伸进去了以后，亲着亲着，冷不丁就带着对方一起把头潜进了水中。
“麻烦也算不上吧，就是导演那边本来有档期的，但是就在谈好了快要签合同的时候，忽然有人用更好的剧本，所以他就走了。”楚天磬含含糊糊地说，“也难怪，那是个冲奖的剧本，导演当然会喜欢。”
张医生纯粹是被他的力道摁下去的，那一瞬间，人类求存的本能让张医生忍不住挣扎，但很快他就克制住了，乖乖地和楚天磬一起呆在水中，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两个人在水里憋气——在水里还想要玩花样？怕是在做梦，稍微一张口水就进来了，要玩花样只能花式喝水，这水里放了温泉粉，喝进去不得闹肚子。
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发抖，不过楚天磬也不打算把张医生按在水里太久了。要是普通的清水，呛个几口还算是情趣，这加了东西的水……憋个气就行了。
“我没有，大少爷。”
虽然不太喜欢水里的味道，但楚天磬还是跟着坐了进去。
“如果给您一点小小的帮助也算是坏主意，那我没话可说了，大少爷。”
他带着张医生浮出水面。
一种对楚天磬来说不太好闻的味道。
“你有。”楚天磬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你肯定有。”
“哦。”楚天磬兴致缺缺地说，“男主角？”
也是奇怪，他最近的事情不少，既要处理工作的事，又要处理和肖拍摄的电影的事情。虽然说肖已经保证了他们那边负责绝大部分工作，楚天磬只要出资就好，但现在还在和导演洽谈，楚天磬也是暗暗地伤透了脑筋。
“嗯。”
“真的？！他们合作的时候，她才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