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他:“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回家。”
“……哦,”顾清平头皮发麻,他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跟着顾维安走,不忘了替自己行为辩解,“我真没想着做什么坏事,大伯告诉我说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顾维安脸沉如冰,“教你怎么玩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从小到大,顾清平被顾维安训斥了不止一次两次。不知为何,今日里他倒没怎么反感。
或许是看到顾万生找的那一屋子美人儿,一水儿的小鹿眼雪白肤。
往常顾清平没怎么察觉,今天才头一次惊觉,顾万生的历任妻子、情人,都是标准的小鹿眼,还有白如霜雪的肌肤。
——与其说这些女孩像白栀,倒不如说,白栀也恰好在这个范围内。
想到这里,顾清平忍不住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顾维安正低头用shi巾擦拭着方才打顾万生的手背,似乎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鬼使神差的,顾清平问:“哥,当初我妈去世的时候——”
顾维安连头都没有抬:“什么?”
“那天我妈带咱们俩一块去海滨,在那之前,你刚和我妈吵了架,”顾清平冷静下来,慢慢地说,“她水性很好,完全不可能溺亡。更何况,她对你一直都不好。”
从这个角度考量,顾维安的确具备作案动机。
“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顾维安看他,“建议你去沙漠里躺下,说不定能把脑子里的水晒干。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弟弟?”
顾清平:“……”
“明天就从顾万生那边搬出来,”顾维安将手上的shi巾揉捏成团,丢进垃圾桶中,“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地方住,往后留意你自己的饭菜饮食,开车前也注意检查。”
顾清平:“啊?”
“你继承到的那笔遗产,至今还在顾万生名下,”顾维安言简意骇,“是时候要回来了。”
顾清平这才反应过来。
他急走几步:“哥,你的意思是帮我要回那些股份?”
顾维安按了按太阳xue,瞥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继续犯蠢无所谓,但东西不能就这样让顾万生这么拿走。”
顾万生一个只会依靠投机取巧来获得利益的人……
完全不配。
-
白栀对此事浑然不知。
刚刚开完例会,她就被邓崎叫到办公室中,一番沟通后,白栀听明白了邓崎的意思。
新上任不久的营销部部长主动辞职,总部又没有拟定新的人选。邓崎考虑了两天,预备让白栀担任这个职位。
白栀:“……”
她刚做了几个月的客房,好不容易摸清楚情况,重新规划好。眼看着胜利果实在望,邓崎却又把她调走了。
消化了足足四分钟,白栀才问:“我能拒绝么?”
“与客房部相比较,营销部更能锻炼一个人的交际能力,”邓崎并没有正面回答白栀的问题,他如今倒开始直言,“你性格太直,太倔强。”
白栀不言语。
除却林念白那件事之外,邓崎虽然迂腐了些,但工作能力还是有的。
她承认邓崎说的没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着营销部没什么意思?”邓崎问,“先前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不是这个说法。你应当也看出来了,和亿铂相比,君白的劣势十分明显。”
“就我所知,君白集团起家时开的第一家酒店,叫做‘君白商务酒店’,早在十五年前,就因无法满足客人需求而被舍弃,”邓崎缓声说,“今日的君白,倘若不积极寻求创新,恐怕也会步其后尘。”
白栀当然知道君白的发家史。
也知道白锦宁为何为这个新品牌线的酒店再度命名为君白。
第一个君白是爷爷走上辉煌的起点,而日新月异,如今君白集团开始走下坡路,白锦宁为新店再度取名君白,寄希望于新品牌线能够为集团注入新鲜血ye。
“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给我答复,”邓崎说,“安逸会使人丧失斗志,你不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舒适区中。”
最后这句话,早在几个月前,白栀也曾从白锦宁口中听到过。
那时候白锦宁正在极力劝说白栀和顾维安见面:“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拥有着我和你父亲全部的资源。你当然可以选择优渥的舒适生活,但你甘心让我们世代积累的财产被其他男人轻而易举获取么?你要往上走,而不是寄希望于一个男人身上。我培养你所花的心血,是要你另起一番天地,而非做一个囿于厨房、卧室的全职太太。”
白栀被白锦宁说服了。
白锦宁对她的要求也格外清醒,要么白栀自己独当一面,要么立刻培养能够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虽说顾维安是个希望,但他绝非唯一希望。
客房部下午没出什么大问题,倒是宁枝巧偷偷地告诉白栀,说付容和他的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