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能。她鄙夷地扫视了一番,“瞧你这身板,的确有可能是男的。”
苏芩:“……”令堂的,“波涛汹涌”了不起啊!
被姽娘这话一激,苏芩那个气就上来了,不悦地道:“姑娘,前几日你就觊觎我夫君了,那时我夫君便拒绝你了,今日你为何要逼良为……”她卡壳了一下,好半晌,才挤出最后一个字,“客?”
说话的同时,声音还刻意放大了许多。
被苏芩抱着的龚凌:“……”谁是客了!他可不打算和这些臭气冲天的女子玩儿。
果不其然,周遭的人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
姽娘此刻只觉得丢脸,脸一阵白一阵红,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把龚凌推出去,关上门掩面。
两人走出青楼后,苏芩大大松了口气。
“你说你咋会那么轻易被人推进去那儿呢?”
龚凌有些委屈,“我哪里知道她会如此难缠,况且我不能随便揍生人吧。”
苏芩想了想,也是。摇着头,语气同情道:“你果真是蓝颜祸水。”
龚凌此刻心情被姽娘害得不佳,听得出苏芩话里的鄙夷之意,于是张口就回道:“你果然是男儿身。”除了没有那玩意儿,其余部分就像是营养不良的小公子。
“……”苏芩被堵住了话头,鼓了鼓腮帮子。心中暗想着等到了江南致富后,她绝对要多买红枣和木瓜吃。
夜色很美,两人在绣花镇的最后一晚就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情况下结束了。
19、曼罗镇上有惨案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夜空,绝望的哀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显得可怖。左邻右舍更是紧闭着自家窗门,连一只蚊子都不给进,深怕下一个轮到就是自己。
这是这个月第三起惨案了。
没有人瞧见在高耸的屋檐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眼眸满是狠厉、仇恨。此人看着地上一个一个被染红的人,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残酷的笑。
“咯咯——”
鸡鸣声源源不绝,闻者皆以为此处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可此刻站在这的苏芩龚凌二人只觉得这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街道荒芜,更甚有许多白幡在空中飘来飘去,若不是此处尚有些许店铺的匾额高挂着,屋里灯光微亮,两人恐怕会认为此处为一死城。
苏芩抬首看向高挂在脑壳上方的牌子,曼罗镇。这牌子相当老旧,刻印的木块伤痕垒垒,更甚有些奇异的污渍。
可怖的氛围、毫无人气的街道、破旧的牌子,总总让苏芩感到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跑了出来。她抖着手捏住龚凌的袖子,“你不觉得这儿有些可怕吗?”
龚凌锁眉扫视了一番眼前的街道和店家。
不寻常。果真不寻常。
明明已过巳时,为何人们宁可待屋里,也不出来干活?明明有些店铺的灯已点亮,门却是紧闭?若说此地的人只是好吃懒做,龚凌打死也不信。
好吃懒做也得看有没有那个资本。
曼罗镇虽人口众多,可位于山中,地势耸峻,难以发展。此镇如同孔梨村一般,居住的满是贫穷人家,可……
此刻的曼罗镇已不只贫困而已了,而是一种死气弥漫在空中,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令人心里发毛。
龚凌沉了下眼神,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苏芩本就惶惶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深怕下一刻身后就跑出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此刻感觉到手里捏住的袖子有些松动,吓得赶紧抱住袖子主人的手臂。
突然被抱住手臂的龚凌:“……”他睨了一眼,看着苏芩因害怕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嘴巴翕合好一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她把自己的手臂缠得紧紧的。
两人缓缓走在渺无人烟的街道上,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发浓烈,甚至刺鼻,叫人作呕。
龚凌轻轻一扫为到最为浓烈的地方,脚步猝然一顿,眉头紧蹙。苏芩虽害怕,但还是有注意着龚凌的动向,她看着龚凌难看的脸色,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瞬间放大,眸里盈满惊恐。
大门敞开,里头满地血红,如朱砂洗成的几条河流,许多人摊在血红中,面色死白,身上有着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人眼珠瞪大,有的人紧闭双眼,无一例外的是那毫无动静且冰冷僵硬的身躯。
苏芩抖着音道:“都、都死了。”
龚凌微微点头,走了进去。苏芩见状,心一惊,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在心中暗道了几声“阿弥陀佛,神仙保佑”,便搓着手臂跟着走了进去。
地上趴着的人脸上皆有挫伤,且胸口处皆有几道口子或是特别深的刀痕,看起来是先被抡着去撞地或是墙,而后才用尖刀深刺。
此外,其余地上躺着的人死法更是惨烈,双眼空洞,黑漆漆一片,手脚严重断裂歪了形,胸口腹部更是血淋淋,且这些人身上的衣着瞧着比趴着的人好些,恐怕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们。
正当龚凌想深查屋里各处时,外头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