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找上的只会是费奥多尔。”
“等他陷入麻烦后, 应该没有时间来这边搞事了,我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等待师父出现就好。”
不过联想到师父是在福利院废墟下把我挖出来的,我又下意识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
一个月后, 莫斯科红灯区某家小旅馆。
费奥多尔坐在床边,柜子上摆放着一瓶双氧水和一卷绷带。
他慢吞吞地拧开瓶盖, 小心地将双氧水倒在手臂的伤口上。
那是一道不算浅的子弹擦痕,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泛白的伤口狰狞地翻开,有感染的迹象。
双氧水刺激到伤口,他微微蹙起眉,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近一个月,费奥多尔被追杀的很惨。而追杀他的组织,正是他在一个月前刚加入没多久的“死屋之鼠”。
加入这个组织的初衷,本就有消灭组织高层、甚至将首领取而代之的目的。
费奥多尔有考虑过借警察的势力,也思考过如何不被组织怀疑、将自己完全摘出去的方案——那就是,由其他人“替”他做这件事。
只要泄露组织内的重要集会,并引导对方报警,等到“死屋之鼠”受到重创,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会聚集在那人身上。
而失去了重要高层和领导人的组织,群龙无首必定会乱,他可以趁虚而入,或者培植一个傀儡。
可惜还不等实施这个方案,他就被人摆了一道。
“死屋之鼠”与其说是老鼠,更像是一群疯狂的斑鬣狗,暗杀,追踪,紧紧地咬着他不放。
到底是谁做的呢?
费奥多尔叼着绑带一头,迅速缠好手臂的伤口。他赤着双脚,蜷起双腿缩进床里,下巴贴在膝头。
这是一个很有安全感、且有利于思考的姿势。
“那个报警的人认识我。”
“他、或者说是她,究竟是谁?”
费奥多尔咬着指甲,对着空气轻声问道,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咬着指甲的动作突然停顿,眸光微动:“是那场梦里的某个人?”
圣诞节当天,费奥多尔做了一场不明所以的梦。
梦里的他身量高挑,明显是已成年的样子。很多人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的脸模糊不清,人群来来往往,时有交汇,聚散无常。
中途发生了什么,他没记住,只知道自己仿佛在追求什么,某种真理,亦或是毕生梦想。
梦里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不同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梦想变了?变成现在这样,沾满鲜血和罪恶?它原本应该是美好的不是吗?你和你从前讨厌的那类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个声音一字一顿道:“我很想念从前的费佳。”
“我想让他回来。”
那个孩子……应该是孩子,带着难过的哭腔喊着:“你让他回来啊,你把他还给我啊!”
梦里的费奥多尔又说了什么,他听不清。只知道在梦境的最后,他得偿所愿,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看不清脸孔的人忽然被擦除,彻彻底底地擦除,连存在过的痕迹也消失不见。
包括他自己。
一瞬间天地逆转,日月如新,历史的车轮骤然改道,滚滚向前。
那个稚嫩的声音此刻再次响起,仿若神降。
她说:“我要一切,重新开始。”
车轮突然停止,如同卑微的臣服者,慢慢退回最开始的地方。
睡梦中的费奥多尔陡然睁开双眼。
“又做那个梦了……”
他迷茫地看向天花板,尚显青涩的面庞上,露出几分罕见的不知所措。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费奥多尔脸上的不知所措迅速褪去,他再次皱起眉,似有几分不悦。
“嘭!”
门被踹开,裹着头巾的高大男子端着机|枪冲进来,第一眼望向床榻。
床上无人,窗口大开,迅疾的冷空气把窗帘吹向半空。
头巾男跑向窗口,探出头。
“下面没有人,两边也没有人,这可是六楼,那个小兔崽子——”
一只莹白手臂突然从窗外垂下,Jing准地点向头巾男的头颅。
他的眼中瞬间失去光彩。
血花倏然绽放,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噗通”,男人抽搐倒地,并在几秒钟内失去生命。
费奥多尔扒着窗沿爬回去,他坐在窗台上,带着几分嫌恶地看了眼自己被溅上血的毛绒衣领。
“总这么被追杀也不是办法,如果被枪打中要害,就真的死了。”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偏过头,紫红色眼眸看向隔壁窗台晾晒的、忘记收回去的……儿童连衣裙。
他捏着下巴,目光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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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买一份报纸。”
我用刚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