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醒了也没有说?话,就在旁边默默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眼神还微微闪躲,似乎又是不好意?思。
“学长,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曲乐沅按了旁边的铃,没一会护士就进来了,给顾寒州检查了,烧已经退下?去了,其余的伤需要?静养,每天涂药,注意?不要?再碰到伤口就行?。
“沅沅,又麻烦你了,”顾寒州攥紧了一旁的床单,俊脸上一片苍白?,“是我太没用。”
“学长,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曲乐沅,“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有困难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曲乐沅看顾寒州这样,又不好再说?什么,他起身道,“学长,你先等我一会,我去下?楼买点东西。”
他下?楼买了两份粥回来,还有一瓶热水,把粥放下?道,“学长,你手机在我这,要?给老师请下?假吗?”
顾寒州,“没事……我已经请过了。”
“学长,昨天的事……”曲乐沅欲言又止,“你下?次不要?再去找他们了,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他知道顾寒州缺钱,但是用这种方式拿钱,实在是太拼了,简直不把自己?当回事,更何况,那群人也没几?个好东西。
“昨天已经是最后一次了,”顾寒州低声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他看着曲乐沅在他床边絮絮叨叨,感觉心?脏的地方仿佛也跟着变得温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曲乐沅陪着顾寒州待到了中午,他下?午还要?上课,叮嘱顾寒州在病房里好好待着,晚上放学他就会过来。
去学校的时候他眼底挂着黑眼圈,正好是中午,教室里也没有什么人,他趴在桌子上直接睡了过去。
吃完饭同学们就陆续回来了,耳边传来脚步声、饮水机的滴滴声,有同学在问题,曲乐沅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在江澜第一次喊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听清。
“曲乐沅,醒醒。”
曲乐沅睁开了眼,抬头的时候发?现陆谌正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他下?意?识地向前给陆谌让了空让他进去。
他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听到江澜似乎说?了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又去问了一遍宋尺尺,确定了就又去了办公室。
宋尺尺关心?了他几?句,他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大概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曲乐沅啊,你上午怎么没有来上课?老师已经给你父亲打过电话了,你父亲说?也联系不上你,都快高三了,你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怎么一上午都没有来……”
老陈对他挺关心?的,因为他成?绩有进步,虽然大部分他们班里关系特殊都不怎么管,但是还是要?问问的。
曲乐沅,“昨天夜里有急事,老师,不好意?思,我以后尽量不请假,抱歉。”
“你基础薄弱,以后尽量不要?出状况,当然生病了还是记得说?,老师不会不给你批假的……你顺便跟你父亲说?一声吧,不要?让他担心?。”
曲乐沅说?了声“好”,老陈又交代了他几?句,他出了办公室,给原主父亲打了回去。
他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是沉默的,他张了张口,一声“爸”怎么也叫不出来,直接道,“我有事,以后尽量不会再请假了。”
那边似乎是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过了一会,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你天天都有事?让你转学你不转学,寒假要?是不把转学手续办了,你过年就别?过来了……”
曲乐沅“哦”了声,“我知道了,那我不回去了。”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曲乐沅听得烦躁,耳朵仿佛都嗡嗡嗡的,他还是那两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回到了教室里,已经快上课了,还好前一天的作?业他都做完了,他补交了作?业,把课本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旁边的陆谌似乎一直在留意?着他,他注意?到了,假装不知道,因为昨天的事,莫名和陆谌有了些隔阂。
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了,和陆谌之间的差距,他们确实不合适,之前定的计划都没有什么用,他现在也不想去想。
上课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困,前一天熬的太晚了,睡得也很不舒服,曲乐沅上课的时候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一到下?课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前面的孟璇过来敲他桌子,“沅沅,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晚上还去排练吗?”
曲乐沅闷声说?“不去了”,孟璇又关心?了他两句,他感觉到江澜在旁边踹他椅子。
“你放学去哪?不回家了?”
曲乐沅没搭理他,听着江澜在他耳边一直问问题,他敷衍地回了几?句,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又从桌子上撑起来了。
一直到了放学,他才和陆谌说?了第一句话。
“以后不用送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也